一路上,林梔未曾主動跟晏伽說話,仿佛,他是一個再陌生不過的人。
晏伽時常會轉過頭看她,一看就是很久。
林梔烏黑的長頭發一絲不苟綰起,耳上是他送的一對珍珠耳墜,他知道她一向喜歡簡簡單單的東西。
男人熾熱的目光落在她jīng致的臉龐和白皙的脖子上,很長時間都沒有收回。
林梔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但她看著前方,不曾與他對視。
曾經最熟悉的戀人,如今,無比陌生。
「林梔。」他啞聲開口,「你是怕我還是恨我?」
「都沒有。」
「那今天晚上,你是我的女伴,我希望,你能多配合我一點。」
「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晚宴,比較生疏,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晏先生見諒。」
她依舊沒有轉頭看他,眼神淡漠,只看著窗外的風景。
天sè已晚,晚風吹過這座燈火璀璨的城市,街頭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車子穿過市中心,教堂的鍾敲了幾下,正是晚上六點。
「林梔,你心里頭不相信我會放開你,是不是。」男人語氣淡薄,似是嘆了一口氣,終於收回目光,心口也像是停止了跳動。
林梔沒有回應。
這種節骨眼,她不會惹惱晏伽。
她當然希望他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最好,今生今世,永不相見。
「林梔,還記得那天早上讀的廣播稿嗎?」
「我不知道晏先生在說什么。」
「那天早上我正在讀一首英文詩,你進了播音室。不出意外的話,我記得那首詩叫《boy at the window》,seeing the snowman standing all alone/in dusk and cold is more than he can b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