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都說,他不可能再想起過去的事了。
他看過管家給他的檔案,從小到大,似乎也沒什么出彩的地方,很小被肖家收養,讀書,留學,回家接手事業。
再普通不過的生活。
晚風吹過肖明彰俊毅清冷的臉龐,男人側臉輪廓隱匿在夜色中,額發被風拂過,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幽深的眼睛,遠眺山野,平靜內斂。
……
周日傍晚,肖明彰開車帶著肖似似回實驗樓。
肖似似找到了她想找的草葯,她還寫了一疊厚厚的實驗報告。
「肖總,謝謝你送我回來,進展很順利。」
「嗯。」
男人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最前方的位置上,翻閱報告。
他沒有走,肖似似也不好趕他走,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工作。
偌大的實驗室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抹夕陽的光輝斜斜落在窗玻璃上。
天色漸晚,肖明彰手機響起,是他的養父肖朗。
「明彰,來一趟瀚海酒店,爸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認識。」
「嗯。」
「等你。」
肖明彰眉頭緊皺,收起手機,疲憊地靠在座椅上,許久沒有說話。
他就這樣坐著,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肖明彰才拿起車鑰匙,離開實驗樓。
肖似似凝視他的背影,只見夕陽的余暉灑落在他的白襯衫上,背影清冷落寞。
他一走,肖似似拿出那顆葯。
她從葯物中取樣,隨後,將葯物溶解在試劑中,一雙剔亮的眼睛緊盯試劑。
溶解,取樣,分解,順利做完這一切,肖似似倒掉杯中的試劑。
她摘下手套,該去吃晚飯了。
今天晚上不加班。
剛出實驗樓,肖似似接到「慶婆婆」的電話。
「婆婆,晚上好。」
「似似啊……」那頭是老人渾濁的聲音,「下個月的奶粉錢沒有了。」
「婆婆,月初的時候我剛打了一個月工資過去。」
「我知道,這不是政寶要買玩具,還要買新衣服,不夠啊。」
「行,我等會兒再打一筆錢過去。對了,我今天晚上正好有空,我去看看寶貝。」
「似似,聽說你找了份很不錯的工作,一個月多少錢啊?」
「也不多,剛進公司,工資都不高。」
肖似似沒有說太多,掛了電話。
她走出實驗樓,找了家銀行打錢過去。
肖似似心里有數,每個月打給慶婆婆的錢綽綽有余,恐怕那些錢又被慶婆婆拿了一部分給她兒子。
她兒子愛賭錢,還好慶婆婆本人還算可靠。
慶婆婆照顧政寶好幾年了,肖似似一時不想換人。
她不想打亂她的計劃。
肖似似隨便吃了點晚飯,又在玩具店選了個小老虎玩偶。
政寶喜歡小老虎,常常想要去動物園看小老虎。
慶婆婆的家在宣州下的縣城,打車需要一個多小時。
肖似似對政寶很愧疚,她很少有時間去看他,大多數空閑時間都放在了學業和工作上。
一晃眼,政寶已經讀幼兒園了。
慶婆婆的家在一處帶院子的老房子里,肖似似像往常一樣過去。
政寶正在院子里跟小狗狗玩:「球球,政寶寶愛你,你愛不愛寶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