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他生命的最後那一刻。

他分明哀傷欲絕一心求死，分明說了對她沒有半分情意。

可在生死一瞬，他給了她生的機會和希望。

「尊上……」宋慧蘭心底喟嘆呼喚著，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清瑩的淚滴。

也就是這時，她感覺眼角的視線余角好像多了個什么東西。

轉眼去看，卻是一個面容異常冷峻，但也異常俊美的少年。

他就如雲端之雪、峰頂之雪，美得那么燦爛奪目卻又寂靜無聲，似並不屬於這世間的美景。

他身上那冷峻的氣息，讓宋慧蘭感覺陌生又熟悉。

她已然死去的心蠕動了一下，泛起莫大的疼痛、羞辱、恨，還有自慚形穢。

「走……！」宋慧蘭翕動著蒼白無比的唇，無聲地道。

少年行走修凡界近千年，一顆心堅硬如磐石，什么人間慘狀他都親眼目睹過。

可這個形銷骨立，正在受人侵害的女子那淺淺翕動的唇，毫無威脅力，甚至可憐至極、虛弱至極的動作，卻像印在磐石上的第一道細微裂縫，讓他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他看都沒正眼看身體丑陋，言語更為丑陋的曲靖淮一眼。

右手隨意一揮，曲靖淮便被掀到地牢一角。

「砰」地一聲巨響，曲靖淮猝不及防之下，渾身骨頭都在牆面上砸斷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