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下,商熹夜眉目如墨似畫,高挺的鼻梁下兩片薄唇如四月白茶,緊抿時若春光照拂,輕啟時若盛景齊現。那張刀削斧鑿般的臉,每一筆線條都恰到好處,增一分則嫌太媚,減一分則嫌太剛。
姬鳳瑤倒不是驚艷於他傾世無雙的皮相,而是,這張臉她太熟悉了!
這分明是她那妖孽、騷包又不靠譜的師父的臉!
如果不是兩人的性格和處事風格完全不像,她都要誤以為是師父又來逗她玩了!
師父,師父……
姬鳳瑤心底輕喚,眼睛有些泛酸,往事歷歷在目:雖然師父很不靠譜,無事非要逞強煉什么凝時丹,結果操作失誤炸了爐,把她炸死了,還害她中了凝時丹的毒,每世魂穿都活不過二十歲,可她從未怨過他。
是師父將襁褓中的她從雪地撿回,是師父悉心呵護她、教她丹術。與他相處的二十年里,他待她是極好的。她能記住的,也只有他笑眼魘魘,瑰然如春的模樣。
那日丹爐炸得四分五裂,不知道他是否安好,是否會因她之死而自責、難過。
她,很想他。
次日。
商熹夜醒來,感覺臉上有東西,伸手一摸,是一些細碎的新鮮葯草碎沫。
「王爺,王妃昨夜親自舉著火把替王爺找的這些草葯,她吩咐您一定不能揭下,且一直得敷著,直到面上沒有腫脹感為止」無仲的聲音從暗處悄然傳來。
「知道了。」
商熹夜目光所及的輕紗帳內,姬鳳瑤合衣而卧,睡得正沉,不自覺地放低了些聲音。
戴上黑紗斗笠,商熹夜與無影和無痕來了四合院的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