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師卻不肯就此翻篇,笑著道:「赫連家主所言極是,只是品階的高低,也說明了醫術的……」
「吵,滾出去。」
冷不丁的蹦出幾個字來。
蘇九垂著眼瞼,臉上表情不耐煩到了極點。
薛大師向來都是被捧著的,以他三品初期的煉丹師,如今在神武大陸也是令人尊敬的一類。
他一直受用赫連家的資源,所以才對赫連家主異常恭敬的。
煉丹師行業內,對於高品階的前輩,那是相當有禮的。
他哪里被人如此惡言相待過!
薛大師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他:「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如此對我大呼小叫!」
手剛指出去,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赫連歌沉著臉,目光冷然:「薛大師,做事之前請三思。」
語氣非常的客氣,但是手上的動作粗魯的很。
薛大師手指仿佛快被捏斷了一般,疼得冷汗直冒:「赫連家主,您這是什么意思?」
赫連歌瞥了蘇九一眼,把薛大師的手甩開,笑吟吟的:「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到外面再說。」
他明明在笑,但是令人感覺後脊發涼。
薛大師看了看床邊的少年,到底畏懼赫連歌,只得甩袖,往門外走去。
武力值他是抵不過赫連歌的,反抗的結果,只有一條。
薛大師的徒弟白著臉,跟著跑了出去。
赫連歌走到歐陽蘊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背:「多跟她說說話,你要相信母女連心。嗯?」
歐陽蘊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赫連歌轉身往門外走,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了。
薛大師等在門外,儼然還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會是什么。
房間里。
蘇九把完脈之後,掏出一顆丹葯。
店小二趕緊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掌櫃坐在床頭,把蘇聖扶了起來。
蘇九給蘇聖喂下丹葯之後,又摁住他的脈搏,停頓了一會。
祁紹見她臉色緩了不少,問:「蘇伯伯怎么樣了?」
掌櫃和店小二都是一臉擔憂的表情。
蘇九紅唇緊抿,表情很凝重:「他的內傷無法得到修復,雖然吊著命,但是身體還在不斷地惡化。」
掌櫃神色大變,「那怎么辦啊?少主,您可要想想辦法啊。」
蘇九擰著眉頭:「再等半個月,我已經有了安排。」
歐陽蘊站在旁邊,聽到這心里也很難受。
說到底蘇聖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牽扯到了赫連家的事。
她攥著手,真誠地:「蘇大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赫連家,你們需要什么一定要嚴明,這是我們赫連家欠蘇大哥的。我知道什么都彌補不了他受傷這個事實……」
掌櫃心里很憋屈,但是深知如果蘇聖好好地,絕對不會讓他對歐陽小姐無禮。
「歐陽小姐,這都是我們老板自願的,他把您當成親妹妹對待,更是把少主當成他的親女兒。」
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他們老板這一輩子實在是太苦了。
明明有一個大好前途,可以闖盪出一番事業。
卻因為一個破爛家族和一個恩將仇報的女人,而窩窩囊囊的過了這么多年。
他本可以從赫連家這些事情之中抽身而出,卻又為了蘇九的安危,而再次深陷其中。
掌櫃是越想越心疼自家老板。
歐陽蘊咬著下唇,別開臉,也是直掉眼淚。
這一系列的事情,究竟是從哪一步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