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看著煙火,笑了。
連她自己都忘了的生日。
他居然記得。
他還特意從北城趕來這偏遠的青城。
就為了給她過生日。
就為了給她放這場絢麗的煙火。
可他,卻比煙火,更絢麗。
言歡轉身,用力抱住了他。
海風拂過耳邊,吹起她的裙角和長發,言歡仰頭,踮腳,吻住了他。
她笑著對他說:「我很喜歡。」
紀深爵微微抵著她的額頭,玩味的問:「是喜歡煙火,還是喜歡我?」
言歡抱住他的腰,轉身與他一同看天空綻放的煙火,笑的很甜,「都喜歡。」
紀深爵微微勾唇。
煙火下,言歡又轉眸看他,「紀深爵,你是第一個這么煞費苦心為我過生日的人,也是第一次跑這么大老遠趕過來為我過生日的人。」
她真的很喜歡。
即使被海風吹的有點冷,可心里,卻是滾燙滾燙。
紀深爵模樣匪氣,並不低頭看她,只看著煙火說:「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別辜負我,我對你那么好,你良心要是被狗給吃了,我也會第一個不放過你。」
第一次感覺到,有人疼著的滋味,真的很好。
母親過世後,在簡家,她再也沒有過過生日,可每年,簡家都會給簡純大肆辦生日宴,還邀請親戚朋友過來喝酒。
年紀小點的時候,她嫉妒簡純能過生日,端著簡純的那一小份生日蛋糕獨自去了後院,把那塊兒小蛋糕砸在了地上,不小心被簡耀華看見,還罰她在院子里跪了好久。
十六歲那年,她跟陸琛私奔,在狹小的出租屋里,陸琛那年剛畢業的第二年,二十三歲忙於工作。
生日那天,她等著他給她驚喜,可卻等到他喝的一身醉意連走路都不穩,那是客戶在酒桌上灌的。她沒有怪他,可那份感動和驚喜,終究是錯過。
像是一場華麗缺席。
那晚,陸琛抱著她,用沙啞的聲音對她說:「歡,我會給你全世界,你一定要等著。」
深情至極。
可那些深情,仿佛都不及眼下的驚喜震撼。
許諾和誓言,向來是最蒼白無力的東西,幻想的再美好的未來,哪及當下的煙火絢爛耀眼。
即使剎那,卻也永恆。
言歡一頭撞進紀深爵懷里,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她的眼睛,在他胸膛里變得潮濕。
紀深爵的心口,像是被一頭小鹿撞著,微微的疼,卻也享受,邪笑著在她耳邊詢問:「感動哭了?」
言歡悶在他懷里瓮聲瓮氣的問:「爵爺給很多女人放過煙花,過過生日?」
紀深爵失笑,摸她的頭發,順了順,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我沒那么濫情,這么蠢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做。」
言歡柔軟漂亮的唇角,像是生出了一朵花,明艷動人。
她輕輕應著,順著他的話說:「嗯,以後這么蠢的事,不要給別的女人做了,會被嫌棄。」
以後,她說以後。
紀深爵微微低頭,勾唇瞧著她:「我當這是你的承諾了。」
言歡始終抱著他的腰,有那么一瞬間,竟然覺得永恆這個詞,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