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最深的不配(1)(2 / 2)

紀深爵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幾,對她的解釋儼然沒了耐心去聽,眉眼之間全是浮躁的戾氣,陰戾深重的盯著她,譏諷道:「設計?你告訴我是什么理由能設計到你心甘情願去見陸琛?」

「我……陸琛酒駕,警/局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保釋,我……」

言歡的話還未說完,紀深爵已經朝她吼去:「你他/媽是陸琛什么人!你要去保釋他!言歡,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你他/媽現在是紀太太!紀太太!不是陸太太。」

紀深爵盛怒到了極致,他卡著腰,在那倒掉的茶幾前來回踱步,摁了摁眉骨冷聲說:「你知不知道身為紀太太這意味著什么?言歡,你告訴我,你為什么還要去見你的初戀情人!」

紀深爵劈頭蓋臉的朝她吼去,男人雙眼猩紅,那目光嗜血的像是要殺人。

他的聲音很大,吼得言歡下意識的背脊顫了一下,她哭了出來,「我知道,對不起,深爵,對不起……但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深爵……我……」

解釋?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怎么解釋,她都已經臟了。

千言萬語,最後只吐出最後一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深爵,我真的……對不起。」

都是她的錯。

言歡自責到無以復加。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去見陸琛的,她只是以為君子之交淡若水,不怕被詬病,所以行的坦盪不以為懼。

可如果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她一定一定不會去見陸琛,陸琛就不會因此喝醉去酒駕,他頂多會因為沒見到她的人略有遺憾的回到英國,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可沒有那么多如果和重來的機會,言歡站在那里,渾身像是結了冰一樣,除了說對不起和流淚,再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哪怕是上前幾步,去牽牽紀深爵的手,這么簡單的動作,現在她卻不敢。

因為她怕他,覺得惡心。

紀深爵雙手重重的抹了把臉,他看到她臉上不停留下的眼淚,覺得心煩意亂。

看她哭,會心疼,可是,又憤怒,沒有任何理由能熄滅他現在燎原的怒火和恨意。

紀深爵大步流星的走進衣帽間里,再出來時,推著一個衣架出來,衣架上,掛著的,是一條白色婚紗。

紀深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知道我這次為什么去歐洲出差嗎?」

紀深爵走到茶幾邊,拿起一只沒有徹底熄滅的煙蒂,和一根火柴。

他毫無情緒的繼續說:「就為了給你一個驚喜。這件婚紗,是我在法國的拍賣會上用三千美金拍下的,全球獨一無二,因為紀太太值得最好的。」

言歡咬唇,看著那婚紗,心里更是猶如刀割的滴血。

紀深爵將火柴靠近那閃著猩紅火點的煙蒂,男人面色陰寒滲人,他說:「言歡,你知道我帶著這件婚紗,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卻看見你跟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我是什么感覺嗎?」

那點燃的火柴,逐漸靠近那件昂貴的高定婚紗。

言歡大驚,「深爵,你要做什么……」

火苗,燃燒,將婚紗燒破了,那火勢,慢慢變大,整個昏暗的屋子,都被這火光點亮了。

言歡臉上的淚花,也被這火焰照耀。

火焰光芒中,紀深爵扔掉火柴,直直的看著她說:「現在我的感覺,就像這件婚紗一樣,完了,全完了。言歡,你不僅毀了你自己,你也徹徹底底的,把我給毀了。」

他臉上的情緒,陰鷙冷厲的可怕,他的目光,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像是惡魔修羅,言歡甚至能看見,他背後開出了黑色的罪惡的翅膀。

這樣的紀深爵,像是來自深淵。

「深爵……」

紀深爵漠然殘忍的說:「別叫我,你不配。這件婚紗,你也不配。」

最深最深的不配。

言歡像是跌入了塵埃里,卑微的像一粒沾在他鞋底的沙子,任他蹂/躪踩踏。

言歡張了張干裂的嘴唇,想叫他,可又叫不出口,現在,她連叫他的名字,都會讓他覺得骯臟無比了吧。

可是要怎樣,才能緩和他們現在這樣僵硬充滿怒意的關系。

言歡扯了扯唇角,啞聲道:「如果、如果你現在不想看見我,我可以搬走。」

直到他消氣了為止。

搬走。

這兩個字眼,徹底激怒了紀深爵。

男人大步朝她走來,言歡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紀深爵已經扼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狠狠拽向沙發邊。

言歡跌倒在沙發上。

紀深爵卡著她的脖子,失控的質問她:「搬走?你告訴我,你要搬去哪里?跟陸琛雙宿雙飛?言歡,你怎么那么賤?」

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流下,言歡哭著搖頭:「我沒有……深爵……我真的沒有……我沒有要去找陸琛。」

紀深爵的五指一寸寸在她纖細的脖子上收緊,真的想就這樣親手結束她,如果掐死她是這一切噩夢的盡頭,他真的不在乎背上言歡的這條命。

他從沒這么矛盾過,矛盾的,想掐死這個女人,又不忍到了極致。

那脖頸之間的力量,一點點加大,言歡快要失去呼吸的本能,窒息的感覺難受至極,可言歡沒有掙扎。

若是紀深爵現在掐死她,她認了,也或許能從這死亡里得到一絲一毫的解脫。

她緩緩閉上雙眼,眼淚從眼角不停溢出。

紀深爵終於,嘆息著垂頭在她脖頸間,聲音沙啞疲憊又狠絕的說:「言歡,我真想,掐死你算了。」

差一點,他就要掐死她,可終究,沒下得去手。

什么是愛,什么是恨,紀深爵已然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