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坐在他病床前,微微嘆息一聲,注視著他說:「暈血的毛病,是因為我生凌洲產後大出血落下的吧。」
紀爵抿著薄唇,滿臉別扭,覺得這事兒夠丟人的。
卻也沒否認。
言歡莞爾的溫柔道:「紀爵,我不會丟下你。孩子會長大? 會離開? 可我和你,會互相陪伴一輩子。」
的眼神? 柔軟又堅定。
紀爵抱著說:「這事兒弄的我在那小子面前的嚴父形象全沒了。」
言歡調侃道:「剛凌洲對我說? 現在他知道你沒那么無所不能? 反而沒那么怕你了? 有助於父子和諧? 沒么丟人的。」
「……」
……
小時候,紀凌洲可吃遍了家飯。
東家吃到家? 身體瓷實,性格也皮? 從小鶴立雞群,就是孩子里的頭頭兒。
三好學生是他,架鬧事兒也是他。
紀爵拎著他? 轉了好幾家學。
紀凌洲一直是轉學生的身份。
直到紀凌洲初三那年,考上了城最好的高中? 城一中。
他老子對他說:「少惹事兒,別給我添麻煩,不然我就送你去軍事化管理學校讀書。」
紀凌洲很怕去這軍事化學校讀書,聽字? 就知道是撒泡尿都要請示官的那種,毫無自由。
他揍他這些倒也能忍? 但自由這東,比么都金貴。
於是,紀凌洲在城一中的實驗班里,分守己,當個乖乖的三好學生。
絕不架鬧事。
隔壁二中的頭子來挑事兒,忍。
喜歡校那個示他為情敵的死對頭,拍他頭,他忍。
男廁所里,旁邊的男生「不小心」尿到他褲腳上……紀凌洲閉了閉眼,在心里罵了無數遍操/他媽……還是,忍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反正忍到高考結束,他就考去外地,亦或是國外,他老子怎么著也不會管他。
畢竟他老子一向嫌他煩,要不是他在他老子眼皮子底下鬧事兒,他老子的手也不至於伸那么長,管他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他老子,主要是嫌煩,因為他鬧事兒,次請家長,他老子都得親自跑一趟。
他老子恨不得他立刻鬧事兒,好找個理由把他送去太平洋的另一邊。
他可不想去么暗無天日的軍事化管理學校。
紀凌洲一路忍,忍成了忍者神龜。
眼看勝利在望,馬上就要飛出城牢籠,還有一年就能去外面山高闊的起來,脫離他老子的掌控。
可誰知,高三剛開學,紀凌洲的球,砸中了小妹妹的腦袋。
偏偏,那力道大的,把人小妹妹的腦袋,砸出了腦震盪。
忍者神功,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