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瀾見他肩頭落滿了雪花，踮起雙腳，伸出手，幫他輕輕拂去那些雪花，聲音也逐漸平靜下來：「你回來就好了，以後別大半夜突然失蹤了。」

「嗯。」

傅子夜彎腰，將面前的人兒，打橫一把抱起。

慕微瀾靠在他懷里問他：「對了，你去哪里了？」

傅子夜不著痕跡的說：「睡不著，去外面看了會兒雪景。」

慕微瀾歪頭看向窗外，外面的雪已經下的很大了，「我現在也睡不著了，要不要我陪你再出去看一會兒？」

傅子夜微微蹙眉望著她，「小瀾，你是在可憐我嗎？」

「我從來沒覺得你可憐，我只是想對你好一點，你看你，好不容易出現一次，要是還不開心的話，豈不是白來一趟？」

傅子夜低頭吻上她的額頭，啞聲道：「只要能見到你，我就不算白來。」

慕微瀾微微垂眸，唇角彎了彎。

傅子夜將她抱到卧室的窗邊，放下她，繼而從身後將她攬進懷里，低語道：「如果真的想陪我看雪景，就在這里陪我看吧。」

「好啊。」

外面下著大雪，玻璃里面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傅子夜從後執起她的小手，在泛著霧氣的窗戶上，一筆一劃的寫著。

慕微瀾好奇：「寫什么？」

傅子夜抓著她的手，寫下——

「子夜，生日快樂。」

傅子夜貼到她耳邊說：「今天，是我跟你第一次遇見的日子。」

慕微瀾心頭一震。

「那你的生日……」

「遇見你的那天，就是我重生的日子，所以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小瀾，我會永遠記得你陪我過生日，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慕微瀾轉身緊緊抱住他。

「傅子夜……對不起……」

到底，還是對他說了對不起。

對不起，她不能留住他。

對不起，她選擇了現在的傅寒錚。

傅子夜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說：「你不用說對不起，我的出現，本來就是因為那個人，那個人對你是有執念的，也許他會比我更加懂得愛護你。」

「傅子夜，答應我，即使你回去了你的世界，也不要再孤零零的了，好嗎？」

「好，但我的生日願望，需要你幫我實現。」

慕微瀾紅紅的雙眼抬起，茫然的望向他：「嗯？」

「一定要過的幸福，如果傅寒錚讓你不開心，也許有一天我還會回來。」

慕微瀾的眼淚，一涌而出。

「傅子夜……」

她抱著他的脖子，拉低，唇瓣吻上了他的薄唇。

樓下，歐式鍾擺響了一聲，子夜時分了。

傅子夜說：「別忘了，這是我們相遇的時間。」

他會繼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直守護她。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十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晚沒有月色，天空不朗，卻是他邂逅的最美夜晚。

那夜於他而言，金風玉露，此生不忘。

「傅子夜，謝謝你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