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橙不想問，也沒必要問，他們現在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只是，林薄深將衣服遞過來時，他的襯衫袖子是卷起的，傅默橙看見他左手臂內側，那個明顯的小橙子紋身，想忽視，很難。

那個紋身，像是觸碰了某個開關，心里一刺。

她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垂著長長的睫毛，懨懨的問：「為什么不把紋身洗掉，我們都分手了。」

林薄深垂眸，注視著她，反問：「那你呢，又為什么不把紋身洗掉。」

他脫她衣服的時候，有特意查看，她肩背上，那個紋身，沒洗，還很完好的留在皮膚上。

他低頭，吻過。

傅默橙扯了扯唇角，丟出一個很蒼白的解釋，「我怕疼。」

洗紋身，很疼。

林薄深的眉眼，暈上淺淺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我答應過一個人，就算跟她分手，也不會把這個紋身洗掉，你知道，律師從不說假話。我的職業操守很好。」

傅默橙低著頭，努了努唇角，並沒什么明顯反應，而是淡淡的反駁：「你說過。」

「我說過什么？」

「你說過假話。你對那個人說，你會跟她一直在一起，你失信了。」

林薄深的喉結，艱難的滑動了下，過了很久，才溫聲問：「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那個人，我還有沒有機會彌補那個過錯。」

傅默橙輕輕搖搖頭，「你沒有了。」

林薄深沒有失望，知道會是這個回答，如果她太輕易的原諒他，他會更加難受。

他說：「你幫我告訴她，沒關系，我不會放棄，我可以等。」

他最不怕的，就是等待，七年都熬過來了，現在幾乎能天天見到她，他又有什么害怕。

只要在她身邊，讓他照顧她，守著她，他已滿足。

發絲垂落遮掩下，她偷偷留了一滴眼淚，砸在了被子上。

林薄深並不逼迫她，因為不舍，只說：「去洗洗吧。」

他離開後，傅默橙才抱著衣服進了浴室，沖了個熱水澡。

下樓後，傅默橙還濕著頭發，因為沒看見吹風機。

她正想問吹風機，林薄深已經拿著一塊干毛巾，走到她身後，蓋在了她頭上，伸手輕柔的幫她擦起了頭發。

她像個小狗，被他攥在懷里。

想拒絕，又覺得浪費口舌，因為他不會聽。

擦干水漬後，林薄深取了吹風機，幫她吹干。

傅默橙垂著眼，問：「吹風機為什么不放在浴室？」

林薄深一本正經的淡聲說：「被排骨拖下樓了，它很喜歡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