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推磨(05-06)(2 / 2)

鬼推磨 我是你姥姥 1350 字 2020-12-17

「有可能。」

「那要是洞口卡住,耗子就應該進不來了才對。」

「說不定,不止一個老鼠洞呢,誰知道那雙夫妻死了多久了。」

鼠爺說著,便把手里的亮子粘在原地,將鍬頭硬插入棺蓋與棺體連接的縫兒里,以鍬撬壓著棺蓋;四角試著加了一遍力,感覺封棺的封釘不多不長不粗,才決定起封釘開棺。兩條撬棍上下齊力一撬,黑沉沉的棺蓋帶著封釘落地一剎那,棺內登時泛起了一團黑氣。待那片令人作嘔惡臭黑氣散些,鼠爺跟豬尿泡才敢近前,輕輕地掣開壽被……

棺中的女屍果真少了一只綉鞋,屍體還未完全腐爛掉,面容依稀可辨。但最令他們二人意外的是,棺中的黃白泛光之物還真不少,同外面的這口廉價的壽材一比,有點兒賤壺盛貴酒的感覺,怎么看怎么都像睡錯了棺材。

兩個盜墓賊正瘋狂往麻袋里裝著棺中的隨葬品時,鼠爺突然覺得不對勁,整個墓室里就只有他們二人,可墓牆上怎么會有三個影子。更駭人的是,那第三個影子,竟然還不是人影。鼠爺一驚轉身,不看便罷,一看之下,不由得魂出頂門。就見盜洞口處,豬尿泡留的蠟燭旁,居然立著一只體大及貓,碧眼凶相的大鼠。見鼠爺看過去,那大鼠竟沖他詭異的一笑,他一怔時,大鼠一口便吹滅了蠟燭,下盜洞便逃。

「別裝了!上當了!」

鼠爺拔腿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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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賣鼠

那只怪異的大鼠電打般逃出盜洞,一躍上炕,叼住一床被子便往盜洞口處拖曳,堵塞一番後,叼了棺前的洋火兒,便燒。見堵盜洞的棉被熊熊燒起,那大鼠竟露出一絲陰笑來,忙又跳上炕去,拽了幾床被子,蓋洞。

在逼仄陰暗的盜洞中鑽洞,人類自然賽不過老鼠。鼠爺跟豬尿泡一半的洞都還沒爬到,就都被活活嗆死在盜洞里。那大鼠正得意洋洋地立在炕沿上看著火,就見門簾兒一挑,閃進瘦胖二人。瘦得是長蟲戴草帽,細高挑兒一根,一走三道彎兒,活似根面條兒轉世,一副營養不良缺吃少喝的樣子。胖得生得是又黑又矬,看來不是挖煤的就是燒炭的,眼神兒不好的,只道是顆成了精的驢糞蛋子滾進屋哩。這二人瘦的叫水蛇腰,胖的叫凍秋梨,正是那屍鼠(放火的大鼠)的主人。

(『屍鼠』是以腐肉養大的老鼠,是一種盜掘工具,同南國的洛陽鏟北國的羅盤不同之處在於,屍鼠是有生命的。老鼠天生嗅覺靈敏,常年食腐肉之下便會對死人的味道異常敏感,就算一座墓埋的再深,封閉的再好,也會有氣味侵蝕出來的,屍鼠便會追著腐味輕而易舉地尋到墓穴的位置,乃一些盜墓者詭奇絕妙的法門。但似這種用來挖墳掘墓的屍鼠確是養之不易,鼠的品種百里挑一不說,馴養的過程也極其繁瑣耗時耗力,倘若不得法的話,一輩子都養不成一只屍鼠,這也是不少盜墓者不選擇養屍鼠盜墓的原因之一。這種以鼠盜掘的手法在東北一帶多見,據說是一個號稱『九幽鼠王』的奇人所創。)

水蛇腰,凍秋梨,截了鼠爺豬尿泡盜出的黃白之物,離去獵戶家,二人一鼠,行至天未亮時,途經一座橋,喚名「青橋「。兩個盜墓賊行至橋央,才發現屍鼠未隨蹬橋,二人生奇時,忽見橋頭兩端,一頭的橋面,白氣重重,一頭紅霧滾滾。兩個一怔時,只見白氣里,抬出一口黑漆漆壽材;紅霧中,顛出一乘血紅紅花轎;吹吹打打,白錢鋪地。水蛇腰凍秋梨一驚時,一個被裝進了黑棺,一個給送入了紅轎,眨眼的工夫,黑沉沉的橋面上,竟空無一人了。

數日後,黃狼子鎮,市集上。

「好大的鼠啊,自家養的還是山里捉的?論斤稱還是論個兒賣啊?」

攤兒前,問話的是個中年男人,五十冒頭年紀,鼠目,薄唇,瘦臉,一頭一絲不亂的中分油頭梳得是狗舔不亂,談吐風雅,衣著不俗,鬢發略見雪霜。賣鼠女,擰鴨子腿兒,依著牆根兒,打量了買主一番,笑面道:「先生真會說笑,自然是林里捕的;論斤賣沒帶砣,還是走個兒來的爽快,你若實意買,仨瓜倆棗便拿去。」

那鐵籠中囚得大鼠,正是水蛇腰凍秋梨所養的屍鼠。原來那晚,屍鼠因未蹬青橋,躲過一劫;在歸家的路上,途經黃皮子坡時,不慎踏了賣鼠女所埋的套兔暗套,才被裝在籠里,拿到集市販賣。

「三個大頭,我收了!」

賣鼠女一聽出價,便是一怔。心說,三個大頭買只老鼠,回家燉肉都不夠一鍋的,雖說我套的這只老鼠的確出奇的大,但想吃老鼠肉哪里捉不到?正常人才不會花這冤枉錢哩,這人

瘋了不成?可看著也不像痴傻啊……賣鼠女越想越好奇,見那買鼠男給了錢,拎著鼠籠去了,便跟了上去。買鼠男離了集市,出了城,竟奔黃皮子坡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