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少年】第十一章（上）第十一章無聲和刺槍（上）周六清晨，刺眼的陽光就已經從房間內半拉的窗簾中投了進來，驅除昨夜留下的黑跡。按掉耳邊響了很久的鬧鈴，眯著雙眼，我掙扎地坐了起來，「哈～」
神經還有點迷糊，口中不停地打著哈欠，完全不想起來。緩了一會，睡意才漸無，揉著惺忪睡眼，我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八點十二分，「天！」我翻起白眼，身子直接往後一倒，又重新躺回床上。
「早起傻一天啊顧昊軒」我放松綳緊的身體，打算再眯一會，就這么干閉著眼躺了幾分鍾後，我睜開眼，發現沒有絲毫困意，抓了抓劉海，嘆口氣「算了，傻就傻」。又抓了抓大腿，穿著內褲動身下了床，拉開窗簾，今天的天氣看上去就很熱的樣子，一大早太陽就這么毒。我從衣櫃里拿出一條亞麻色的短褲，又挑了件黑色的像素風格t恤，「哈～」穿好後連打著哈欠走進了廁所。
等我磨嘰了一陣走下樓，發現母親已經起來了，正端坐在寬闊的客廳前的瑜伽墊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我習以為常，簡單掃了幾眼就走去廚房，然後端著牛nǎi走了出來，口里咬著面包，把杯子輕輕放在客廳旁的餐桌上，找好一個角度，靠在一邊的櫃子上，盯著右側方側對著我的母親，開始吃起早餐。母親慕婼妤她今天梳著馬尾，沒有化妝，身體保持著禪坐的姿勢，穿著白色的緊身吊帶背心和短褲，露出大片白皙細嫩的肌膚，酥xiōng高挺，撐起一個優美的弧度，白嫩修長的雙腿交叉疊放著，細腰直立，展現出曼妙的身姿曲線，雪白jīng致的脖頸間有少許汗珠，額前的秀發也被微微浸濕，看來練瑜伽有一段時間了。我吃著手里的面包，盯著前方，靜靜發著呆，突然想起一個成語「秀色可餐」，盯著母親姣好身姿的雙眼有些出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思緒天馬行空。衣物的摩擦聲把發愣中的我給拉了回來，我緩了緩，見母親放下了雙手，反身拿起桌上的牛nǎi喝了一大口，想著剛剛所想，心里驚跳個不停。「總感覺從上次起自己意志力越來越弱了」我低頭盯著杯里馬上要見底的牛nǎi，心里很不平靜，「看來還是要釋放掉才行」口里小小聲地嘀咕著。
「才起來嗎？」前方忽然傳來母親的低聲。
我抬起頭，見母親已經停下了維持很久的姿勢，輕輕轉了個身面對著我，扭了扭腦袋，正舒展著關節，略帶妖嬈的雙眼實實地盯著我，我沒有回答，笑了笑跟母親打起招呼「早啊，媽～」
母親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重新擺好姿勢，左腿豎直外伸，右腿曲起，左手輕輕放在左腿的腳踝附近，彎起腰，右手跟著身子在空中半彎，俏臉看向右手，兩鬢的秀發隨著馬尾垂落在一側。雖然見過好幾次，但我還是對母親身體的柔韌性有點驚嘆，不愧是以前學過舞蹈的，就是厲害。我見母親一直沒有下文，吃完手里的早餐剛准備離開，母親保持著現在的姿勢卻問起我來。
「去李叔叔家要記得聽話，不要沒大沒小，學習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多問夏阿姨，知道嗎？」
「好～知道～」我靠著櫃子，拉長音回答道，「我能添什么亂，我這么一個聽話的人」
「哼」母親沒有接我的話，只是從鼻間輕輕哼了一聲，看向空中的視線突然往下，眼眸低垂，盯著我不放。我最怕母親這種視線了，總讓人後背不禁發涼，母親看了我半晌才來了句「你要是聽話就好了」
我傻笑沒有作聲，剛想說什么，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看了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遲疑片刻還是接了，「喂，你好」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我眉頭微皺，又重復了一句：「你好？」
「你起來沒，顧昊軒？」無聲了半刻，才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我聽出夏阿姨的聲音，笑了笑，感覺她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煩躁和不耐煩感。
「是夏阿姨啊，早上好～」我能明顯感覺到母親的視線又移了過來，我沒在意，輕輕轉了個身接著說道「我已經起來了，夏阿姨你來接我嗎？」
對面又傳來短暫沉默，我耐著性子等著，好一會兒，夏阿姨才小聲回答道「到了再打給你」話一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回聲，有點好笑，明顯感受到夏阿姨的那份不情願和嫌棄，搖了搖頭，把夏阿姨的電話存下來。
握著手機的手晃了晃，「看來我被討厭了啊」這么想著又不禁覺得夏阿姨的反應有趣，笑了出來。
「笑什么笑成這樣，夏阿姨打來的？」母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轉過身，看著母親繼續用眼神bī問，點點頭，掩蓋掉外漏的笑意，一本正經道「夏阿姨會來接，說到了就打電話給我」
「那你快去收拾吧，免得讓夏阿姨等太久」母親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向我發號施令。「好～」我心情莫名的有點開心，轉身把杯子拿進廚房，清洗干凈後就上了樓，進了自己房間。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好准備，無疑就是吳老師之前給的一些試題和卷子，加上自己的一本語法書就沒啥了。看著桌上打開的試卷，紅筆修改的錯誤痕跡一大片，臨近考試的日子也不遠了，自己最近確實也沒有好好認真復習過什么，這樣下去肯定要完蛋，我邊這么憂慮邊把東西收進書包內。
收拾好後我坐在房間的床上玩著手機，本以為夏阿姨來要花很長時間，結果沒一會兒夏阿姨的電話就來了，我歪過腦袋接通了電話「喂～」
「下來」
「夏阿姨你到了嗎？」
「嗯，我在你們小區門口」這次夏阿姨倒是很快就接了話，我剛想說點什么，對面倏地一下又把電話掛了。我不禁苦笑，看來厭惡我到極致了啊，我沒在意，背起書包准備走，走到門口突然想起那個深藍色的小瓶，抬頭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應該用不到吧」。
和母親道了一聲別，她正在做著壓腿的動作，簡單應付了下我，連頭都沒回。
我有點受傷，孤獨地離開了家，走了一會才到小區門口，跟門口的保安大叔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四處觀望了下，旁邊倒是有停幾輛車。我傻站在那，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不知道夏阿姨是哪輛車啊！正當我猶豫要不要給夏阿姨打個電話的時候，左側離我一百米的車輕輕按響了喇叭，我轉頭，是一輛寶藍色沃爾沃。嘛，看起來是挺適合女性開的車，但我以為夏阿姨會開更豪華一點的車來著。我默默走過去，打開前車門，看到夏阿姨坐在駕駛座上，帶著黑色的偏光鏡，沒有看我，目視著前方。我打了個招呼「夏阿姨好」，夏阿姨沒有回話只是點點頭，目光依然放在前方，不看我。我沒在意，坐了進去，系好安全帶，等待下續。
「你傻站在那這么久，為什么不早點過來？」夏阿姨的聲音有點小，我坐旁邊都感覺聽不清。
「你又沒跟我說是哪輛車，這旁邊這么多車我怎么知道哪個是夏阿姨你的車」
我理直氣壯。
「…」夏阿姨沉默地發動了車，沒有理我。我也沒深追，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睛在車內隨意掃了掃，空氣里飄散著一股女性的香水味，轉頭看著後排堆滿了布偶和毛絨玩具，一個很大的史迪仔玩偶放在後座上。我悄悄收回腦袋，側著身子盯著仿佛許久未見的夏阿姨，夏阿姨今天穿了一身杏色雪紡收腰絲質長裙，白皙細膩的肌膚在透明的網紗下若隱若現，jīng致的脖頸合著v形蕾絲領口，露出jīng致的一字形鎖骨，玉肌雪膚趁著杏色的連衣長裙，混在一起，讓人幾乎分不開來，也移不開視線。領口下一對豐滿挺拔的酥xiōng高傲的向前挺立，勾勒出圓潤的弧線，一襲長裙有種說不完的優雅氣質。我探過頭，由於是長裙看不到大腿的情況，隱約看到腳下穿了一雙合著裙色的米色絨皮平底鞋，也是為了開車方便。我靠在副駕座的枕頭上，歪過腦袋，細細打量，夏阿姨今天這一身比平時少了份雍貴高雅，更添年輕活力氣息，看起來如同女大學生一樣，但又比大學生多了幾分嫻熟，氣質非凡，即使身著長裙也絲毫掩飾不住她美好曼妙的身材。我不禁有些玩味，索性在座位上轉過身，盯著夏阿姨的俏臉看。
我視線向上，引人注目的依然是夏阿姨那微帶藍色的中短順發，氣質的四六偏分而露出的潔亮額頭和彎彎細眉，眉目美麗如畫，瑤鼻秀挺如詩，雙chún火紅如歌，點綴著白皙嬌嫩的臉頰，讓人心動不已。線條優美的柔滑杏腮下合著一段白皙jīng致的玉頸，恰到好處地拼接著她含羞待放的豐滿高聳和柔軟曼妙的如織細腰。
秀發間不經意露出的粉嫩耳垂上綴著深藍色的圓形鑽石耳墜，深藍色的光芒隱匿在藍色秀發中，充滿神秘的美感，說不出的高貴溫雅氣質。見我一直盯著，夏阿姨有所動容，jīng致的面容往我這邊稍微動了動，墨鏡下看不到她的神情。
「你看什么？」夏阿姨扶著方向盤，冰冷的話語傳來，還是一副冷淡的態度，絲毫沒有緩和的好臉色。
我聳聳肩，把頭轉了回去，重新擺好姿勢靠在松軟的車座上，盯著前方的路「沒什么」
夏阿姨半扭過頭，紅chún微張，想說些什么，停頓片刻又閉上嘴轉了回去，一言不發地開著車，我閉上眼也沒再去「sāo擾」她，一路無話。就這樣沉默地行進了半個小時左右，感覺車速慢了下來，我睜開眼，見車拐進一個被許多高樹遮擋的幽密小路，稀落的日光從縫隙中打下，一片綠海，景色可觀，遠處有好幾處別墅一樣構造的豪華房屋，零零散散分布在遠處，我有些好奇，盯著窗戶外看。
等車開進了一個院里，進入露天的車庫里停下，不知道為什么，夏阿姨卻突然轉頭開口對一直緊盯著窗外的我說道「顧昊軒，我再強調一次，以前的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不再計較，我希望你也能忘記」語氣是我從沒聽過的冷漠和濃濃的厭惡感「如果你再對我進行無禮的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我盯著車窗外趴在不遠台階上曬著太陽的橘貓，見它伸了個懶腰，總覺得這對話莫名的熟悉，轉過頭，忍不住笑了出來，夏阿姨見我笑出聲，摘下鼻梁上的墨鏡，伸手將垂落在一旁的秀發捋在耳後，露出深藍色的耳墜，雙眸狠狠瞪向我，是那種生冷的視線。我看著她投來的目光沒有做聲，細想片刻，收起笑意抓著夏阿姨右手細嫩的手臂小力往我這邊一拉，很輕松就把她拉了過來，我前傾身子，拉她的左手放在她身後攬住她半邊身子，把頭靠在她耳後，鼻尖充滿了秀發間的芬香和清淡的香水味，緩緩道「這樣？」
夏阿姨沒及時反應過來，等意識到的時候雙手拼命推打著我，「你要干什么…放開，快點放開我！」xiōng口傳來被墨鏡壓擠的輕微痛楚和不痛不癢的拳擊。我也只是象征性的抱著，扭過頭對著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說過，如果我想，你怎么也反抗不了的」說完垂下左手松開她，身子緩緩往後退，深藍色的耳墜發過微弱的亮光，投射進我的眼中。見我離開，夏阿姨立馬環抱住身子緊緊靠在車門上，滿臉驚恐，神色冰冷到極點，「你……」
我看著她沒說話，聳聳肩，隨便笑了笑，打開車門就下了車，不再管她的反應。下了車，瞬間便能感受到一種區別於市區的寧靜和舒怡，抬頭看著不遠處那棟豪華大氣的西歐風格建築，心里暗暗咋舌。我站在車旁觀賞著園林美景，等了好一會兒，夏阿姨才下車，我轉過頭看她，她只是冷漠地從我跟前走過，一言不發。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夏阿姨就算穿著平底鞋也看起來挺高，杏色長裙絲毫不能掩蓋她曼妙的身材曲線，微風襲過，緊緊包裹著翹美的豐臀，因走路而勾勒出的圓潤臀瓣奪人眼球，薄紗下兩條健美修長的美腿隱隱約約透出肉色的魅惑氣息，氣質獨佳，優雅輕熟。我左顧右盼，保持著與夏阿姨一定的距離，免得又遭來不必要的反感，走了一段碎石路上了台階，打開大門，里面幾個管家家政一樣的人在客廳里打掃著，我見夏阿姨點點頭後徑直走了進去，也跟著走了進去，見他們一臉微笑看向我，站在門口打起招呼「你們好…呃，上午好，打攪了」，接過一位阿姨遞過來的拖鞋，換好鞋走進去，靜靜環顧著這個大房子，說不出的華麗和貴氣，「嗚哇，天花板好高，客廳好大」心里不住默默震驚著。正當我抬頭沉迷於jīng致的裝潢和jīng美的牆壁雕紋時，前方傳來一聲有些厚重又帶些嚴厲的聲音「這就是婼妤她家的兒子吧？」
我垂下看著紅木螺旋樓梯的腦袋，看向聲源的地方，銀白的的實木沙發一角上坐著一位臉色紅潤的老人，端著青瓷杯，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我，而夏阿姨則是靜靜站在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我，沒有說話。我有些拘謹，心里已經能猜到是誰了，於是小心地走過去，鞠了個躬「nǎinǎi好～我是顧昊軒，今天打攪了」說完視線悄悄看向一旁的夏阿姨，她扭過視線不和我接觸。
「都長這么高了？現在就長的有點像他爸爸呢」說話的老人不用說肯定是軍叔的媽媽，我聽著最後一句不像是對我說的，掃了一眼夏阿姨後微笑地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的老人，沒有說話。
「嗯，媽，昊軒他現在還在讀高一」夏阿姨終於開口，輕輕彎腰說道。
「來，快坐下來，昊軒，別傻站在那了。靜雅，你去叫老趙他們倒茶來」老人招呼著我，聲音充滿厚重感，力道有些緩和。我聽話地坐在對面，感受pì股下柔軟的坐墊，看著夏阿姨離開的背影，轉過頭面對著對面老人略帶威嚴的視線，不自覺緊張起來，眼睛看著我因為拘謹而並攏的雙腿。
「昊軒啊，你媽最近怎么樣，還是那么拼命地工作嗎？」
「啊…對，有的時候還是工作到很晚才回來，只不是沒以前頻繁了」我點點頭，看著她說道，對面的老人舒緩地笑了笑。
「你爸呢，還在軍區里？」老人喝了喝手里的茶，慢慢說道。
「嗯，挺少回家的」我依然點點頭，伸手接過旁邊阿姨遞過來的茶，小聲說了句謝謝。和老人扯了點家常後，我漸漸習慣了這種上下級十分明顯的對話，緊張的身體也微微放松下來，聊了一會，見夏阿姨端著一些蛋糕點心走了過來，我盯著她，怎么看都不像一個三十多歲的輕熟少婦，畫著淡妝的臉就跟青春的女大學生一樣，真不知道軍叔是怎么跟夏阿姨認識的。夏阿姨把餅干之類的東西放在茶幾上後，靜靜坐在我左側的單獨沙發里，雙腿斜擺著，坐姿十分端庄閨秀，我瞥著夏阿姨少露的大腿肌膚，感覺肌膚有點反光，但也沒在意重新和老人聊起天來。
我和nǎinǎi談笑了一陣，她端起茶喝了一口，頓了頓，扭頭對在一旁靜靜聽著我們談話的夏阿姨笑道「靜雅啊，昊軒這孩子又禮貌又善談，看來婼妤家教很不錯啊，呵呵」
「是啊」夏阿姨也笑著回應，我側過頭看著她，見那張略為削瘦卻冷艷的鵝蛋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說不出的好看，「這笑看著都像裝的」我心里吐槽著，嘴角露出點弧度，想笑。夏阿姨看到我的視線後，水靈的雙眸輕輕瞥向我，原先的笑容漸無，消失在俏臉上，眉宇間透出冰冷的氣息，眼神冷淡卻帶及朦朧的綽約嫵媚，我呶呶嘴，轉回頭，挺直了背。
「要是我有這么大的孫子就好了」軍叔的媽媽突然感慨了一句，我有點疑惑，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對我說的，一時不好接話。可是旁邊的夏阿姨臉色卻差了起來，輕輕低著頭也不說話。「靜雅啊，你和重軍也老大不小了，這種事也要好好考慮考慮了」老人對著夏阿姨說道，語氣有點重。
「我會的，媽」夏阿姨只是點頭附和著，眼神看著地上的地毯，兩只手緊緊抓著長裙。我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夏阿姨和軍叔媽媽之間關系不好的感覺，看上去軍叔的媽媽對夏阿姨十分嚴格。見氣氛有些尷尬和沉默，我提出去學習的要求，nǎinǎi點點頭，喊著夏阿姨帶我去，我點點頭然後跟老人道了個別，就跟著夏阿姨上了樓。不知道是不是在防范著我，上樓的時候夏阿姨走在我身後，無言走了一會，我轉過頭，看著低頭走路的夏阿姨小聲問道「夏阿姨，你是不是跟她關系不好啊？」
「誰？」夏阿姨神色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