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終於看見額頭上的傷,縫了兩針,黑色的縫線鑲嵌在皮膚里,略微猙獰。
「真丑。」她嘆息一聲,「包起來吧,別嚇著孩子。」
若是被淘淘跟軟軟看見這傷口,肯定得哭。
慕少凌摸了摸她的側額,「不丑。」
司曜輕笑一聲,他們喂起狗糧來並不顧及旁人的感受。
他包扎的動作利索,「我縫針的手藝沒有退步,只要清淡飲食,不會留疤的。」
「我相信你。」阮白輕輕一笑,拿著鏡子看著已經包扎好的傷口。
留不留疤痕對她來說沒那么重要,她只是不想嚇著孩子。
司曜收拾著醫療器具,「放心吧,沒什么大礙,可以正常走動,只不過這天氣漸漸的熱起來,最好暫時不要劇烈運動,免得出汗對傷口不好。」
「知道了。」阮白放下鏡子,與慕少凌對視一眼,又問道:「對了,柔柔小姐現在怎么樣?」
司曜回道:「柔柔只是過不去心里那關,得了創傷後綜合症,不過不是什么大的心理問題,只要及時疏導,不發展為抑郁症,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會康復的。」
「什么時候可以讓她去錄口供?」慕少凌問道。
柔柔的事情一天不解決,阮白一天都不會放下心來。
雖然她沒說,但慕少凌還是能夠察覺到她心里面的不安。
他想快些解決這件事,這樣阮白就能開心起來。
「再過兩天,我還要繼續給她疏導。」司曜笑著說道。
昨天跟柔柔聊了一個多小時,他發現,柔柔只是暗示自己喜歡張行安,久而久之,就認為自己真的喜歡張行安。
她在一個貧窮的單親家庭長大,讀技校的時候,就跟家里脫離了關系。
在這種環境下,她缺乏愛,也缺乏金錢,所以張行安的出現,並且對她表示有好感的時候,她立刻答應。
她知道這是一場交易,但是為了讓自己的心好受些,也會騙自己,她是真的愛張行安,而不是因為錢。
久而久之,她就認為自己真的很愛張行安。
這次的事件,她沒有辦法立刻接受現實,是因為,張行安經常強調,他們孩子出生以後的生活是怎么怎么的美滿。
所以柔柔很重視這個孩子,一時間也接受不了,失去孩子後的現實。
因為她的認知里,沒了孩子,等於沒了張行安。
她的美滿生活也隨之會消失。
所以,當阮白強調張行安在她做人流手術後失蹤不見人的時候,柔柔才會徹底崩潰,做出瘋癲的行為。
她心底里認為,只要出去找張行安,跟他解釋清楚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一定會諒解的,兩人一定會幸福如當初。
司曜現在就是在慢慢打消她的這個念頭,讓她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是一定要依附在張行安身上的。
只不過,這個步驟不能急,不然會前功盡棄。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阮白問道。
慕少凌不同意,擔心柔柔會傷害她,「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