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與蘇元英那一路,雙雙呆愣地看著四道流光劃破天際,直奔聖火山而去,一時回不過神來。
過了片刻,蘇元英臉龐肌肉扭曲,恨聲道:
「她到底做了什么?」
他早就對小紫有不好預感,目睹這一幕後,直接將事情歸到了她的身上。
「回聖火山。」天尊沒有猶豫地道。
蘇元英同樣如此:「好!」
若能得到一絲魔主殘留意志,自己的「邪神」不知會壯大到什么程度!
緩慢前行的風雲庄等四大門派,亦看到了這神話般的一幕,個個心驚膽戰,不知該如何是好。
「聖火山出了大變故,我有點擔心真定師弟他們。」張遠山臉色沉重地對符真真說道。
符真真白貝齒輕咬下唇:「可我們不知道他們追到哪里了。」
「嗯,我們還是繼續進攻聖火山。」張遠山只能壓住內心的擔憂,這種時候,擔憂無用,必須腳踏實地做事。
…………
孟奇猛地驚醒過來,戒刀一橫,擺出防御姿勢。
「這是哪里?」他愕然看著四周,發現自己正處於半荒漠之中,唯一的問題在於,砂礫非是灰色、黃色,全部漆黑深沉。
而天空之中,沒有太陽,只有一輪暗紅之月。
茲茲茲,他體表暗金浮出,明凈透徹,融化著一絲絲往體內鑽入的黑氣。
「魔氣侵體……」孟奇隱約猜到這是怎么回事,可即使有金鍾罩抵御,自身也有絕望、崩潰、嗜血、殘忍的情緒浮起,險些迷失了本性。
這比「斷清凈」施展後的反噬還強烈!孟奇暗道一句,強行收斂身心,全力運轉金鍾罩。
茲茲茲,魔氣不斷侵蝕,此時此刻,孟奇再次有了當初在舍利塔中修煉金鍾罩的感覺,但舍利塔中若堅持不住,可以自行停止,這里卻必須抗衡,否則魔氣侵體,人性喪失!
若來不及返回輪回世界,甚至可能化為行屍走肉。
借助這種狀況,孟奇大概猜到自己是被吸入了魔墳深處,接下來該怎么辦,他完全沒有頭緒,可也不能原地等待,必須摸索出去的方法。
於是,他全力運轉幻形大法,眉心發脹,精神外放,按照那第六感般的微妙神異,選擇著前進的方向。
胡楊木千姿百態,扭曲虯結,在暗紅血月與漆黑砂礫的襯托下,就像一頭頭等待著血肉的妖魔,讓人感覺壓抑荒涼。
走著走著,孟奇忽然覺得這里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不可能吧,我什么時候來過魔墳,上輩子更不可能有這樣的經歷啊……」孟奇滿心疑惑,可也沒法太過專注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得運轉金鍾罩,抗衡魔氣侵襲和情緒干擾,還得防備可能而來的偷襲。
他綁著白色綁腿,穿著僧鞋的腿腳小心翼翼地前邁,踩在松軟卻黏糊的砂礫之上,感受著那種難以言喻的惡心。
忽然,孟奇心中一動,戒刀往後一抽,正正斬在了一頭從泥土里竄出的邪魔身上。
他形似人類,可雙眼血紅,有漆黑之角凸出,嘴巴大張,白牙森森,唾沫橫流,雙手十指幽光如水,給人異常危險之感。
刀中肉身,卻如斬腐木,帶下一堆黑色扭曲的血肉。
紅日鎮邪刀暗紅光芒綻放,仿佛太陽降臨,那邪魔頓時慘叫一聲,比被斬中還痛苦。
孟奇見狀,刀法展開,每一刀都藏著玄妙韻味,變化精妙,讓這邪魔躲避不開。
邪魔慘叫連連,最終倒於地上,迅速腐爛成一具白骨。
「這是邪魔,還是被侵染的人類?」孟奇皺眉暗道。
別看剛才自己勝的輕松,其實多虧了紅日鎮邪刀破邪之能,否則邪魔善於隱遁、污穢,自己恐怕得打疊精神,完全施展開身法和刀法,才能戰而勝之——它相當於一位初開竅穴的對手。
當然,有金鍾罩在身,孟奇也不怕被邪魔擊中幾下。
「希望不要一下來太多這樣的邪魔……也希望不要來強大得多的……」孟奇阿彌陀佛了幾句,再次前行,或許是得了佛祖庇佑,接下來的一段路程,他只遇到了寥寥幾頭邪魔,而且還都是單獨行動的。
也許沒有統領的情況下,邪魔不喜歡群居……孟奇如是想道,但很快就變得目瞪口呆。
這不是因為邪魔,而是一座破廟,它與自己、陳瀟、羅友躲避沙暴的破廟一模一樣!
「難怪覺得眼熟!這里明明就是外界的魔化版本……」孟奇疑惑驚訝頓生,小心翼翼地靠近破廟。
剛到破廟門口,他一下愣住,寒氣直冒,因為廟中坐著一位白衣少女,空靈絕美,精致難言。
「顧小桑……」他幾乎是從喉嚨里蹦出這三個字。
顧小桑埋著頭,嚶嚶哭泣,聽到聲音,抬眼望去,又驚又喜地道:「大師,是你嗎?」
額,姑娘,你忘了吃葯啊……孟奇各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泛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