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雪中梅花開(1 / 2)

「你,你……」從屋頂跌落之人又驚懼又仇恨地看著孟奇,試圖說話,可渾身抽搐了幾下後,就口吐白沫,七竅流血,呼吸斷絕。

怎么就死了?文其昌和池峰等人看著地上的屍體,腦子里念頭翻滾,既震動又驚愕。

被直接吼得功法反噬,走火入魔?紅線夫人和塞外神駝輕吸了口氣,這是玄門正宗的「言訣」,專破左道邪術?

孟奇右手五指撫摸著身前刀柄,微笑道:「此乃『太陰盪魔真解』上的七靈妙音,可他修煉不得法,只練太陰之力,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被我仿天罰之音一鼓盪之。」

他語氣輕松,娓娓道來,仿佛雷言震死敵人只是茶余飯後的小事,說不盡的悠閑淡然。

《太陰盪魔真解》原本曾落入他們手中,後來換給了六道輪回之主。

「七靈妙音,傳聞能勾攝元神,激盪天地之力,想不到剛才陰測測的感覺就是。」紅線夫人恍然道,難怪清源道長能一音破敵。

塞外神駝戒備地提防著外面,鄭重問道:「不知小道長出身何門何派?莫非是道德觀之人?」

「貧道乃是散修,多虧皇甫庄主指點,方才有今日的刀法境界。」孟奇保持著笑容,用真得不能再真的話語回答。

紅線夫人和塞外神駝還未來得及敘話,詢問清源道長何時見過皇甫濤,窗戶大門就被撞開,一道道人影撲入,借著微弱的月光隱藏身形,圍殺孟奇和他們兩人。

這些人影略顯模糊,扭曲不定,難以辨別真假,看得文其昌等人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月之鄉」的正統傳承,剛才被一音震死之人雖然名不見經傳,但看他能修煉「七靈妙音」,就可以明白他的地位著實不低,恐怕是「月之鄉」專門做見不得光事情的執事之一。

這一道道人影手中寒光閃耀,非是刀劍,而是自身的指甲,一個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賣相可怖。

紅線夫人長劍一展,就要迎敵,忽然看見銀白乍亮,宛若電閃,快得不可思議。

錚,她還未看得清刀光,便已聽見長刀入鞘的聲音。

這聲脆響就像號令,一道道人影隨之倒地,幾乎同時,噗通之聲大作。

不過由於他們當時的姿勢有差別,有的是向前撲落,有的是側著倒下,讓人看到了傷痕,皆為喉嚨一道細細刀跡。

都死了?文其昌、池峰等人瞠目看向孟奇,只見他長刀在鞘,姿態閑散,似乎從未出過刀。

但他們都清楚明白地知道,這清俊道士剛才確實出了一刀,但因為快得自己等人的視線無法捕捉,故而只有銀白光亮殘留雙目。

而且他是一刀九人!

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刀法?

「能將『太陰盪魔真解』這道門正宗功法練成如此模樣,『月之鄉』也算有點本事。」孟奇似笑非笑道。

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他話里的嘲諷意味。

塞外神駝老於江湖,迅速回神,嘆了口氣道:「一直傳言『月之鄉』有秘密培養的死士,修煉的是『太陰盪魔真解』速成法,想不到真有此事。」

說罷,他看向孟奇,神情感慨:「老駝子之前本不太信清源道長你得過皇甫庄主指點,這刀之後再無疑惑,此乃皇甫庄主成名的『白駒過隙』,當日他救老夫時,正是如此一矛刺死了強敵。」

招式一快,都顯得相通,精義類似,文其昌和池峰等人眼力不足,未能看出微小分別,如今聽塞外神駝提及,才猛然醒悟,確實有點像大小姐和幾位聚神庄弟子演練的「白駒過隙」,這清源道士正是得了皇甫庄主指點?

若孟奇預先不提指點之事,刀法返璞歸真後的相同精義可是很難分辨的,塞外神駝肯定認不出來,聯想不到皇甫濤,就像劈、砍、抹、挑等最基本的招式,任誰使來都差不多,頂多便是精純程度的不同,沒誰能從這樣的招式上辨別出對方的武功來歷、身份背景。

「若非皇甫庄主指點,貧道恐怕還得一年半載才能了悟這樣的刀法精義。」孟奇誠摯回答。

紅線夫人見孟奇亦是慷慨仗義之輩,略帶欣喜地道:「我也得過皇甫前輩指點,可惜始終未能從矛法的精義觸類旁通,融入自身劍法,比清源道長你差了不少,不知你是何時見過皇甫前輩?」

皇甫濤發瘋步入千里山脈有好幾年了,孟奇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難怪他們疑惑指點的時間。

「大概幾年前吧。」孟奇哪知道距離上次探索真武疑冢有多少年了。

見眾人略帶疑惑探究的神色,孟奇哈哈一笑,左手按刀,往門外踱步,朗聲道:「貧道幼有奇遇,跌落懸崖,得玄門正宗心法和無上刀法,後又服食一株萬年靈芝,平添一甲子功力,直接打開六竅,還未出山又遇上皇甫庄主,被他稱贊骨骼驚奇,天資出眾,毫不藏私地指點了功法,如今苦修多年,融會貫通,總算踏足江湖,正是天下風雲出我輩。」

孟奇回頭看著塞外神駝、文其昌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