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前朝舊事多(1 / 2)

孟奇暗罵著顧小桑,忽然感覺幾道視線投向了自己,抬頭望去,只見米子敬和白文遠皆是目露驚訝,旋即泛起猥瑣的笑容,舉了舉杯,先干為敬,一副原來「狂刀」蘇孟好這一口的模樣,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似英武陽剛,堂堂正正,實際道貌岸然,玩得比自己兩人都邪惡。

白文遠放下酒杯,拱了拱手,示意敬佩。

王載滿臉驚訝,似乎重新認識了孟奇,有點羞與為伍的嫌棄。

他們最差也有七竅,耳聰目明,縱使念雪刻意靠近孟奇耳朵,聲音低細,雅間則絲竹之聲不斷,也瞞不過他們!

嗡……孟奇的腦袋像被巨錘敲擊了一下,轟隆作響:

我的名聲……我的名聲!

如果現在顧小桑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覺得會想也不想,給她一刀「天打五雷轟」!

「念雪姑娘不愧是花魁,精通各種手段,這一上來就讓蘇某大開眼界啊。」孟奇干笑兩聲,竭力做著解釋,裝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樣子。

米子敬笑眯眯道:「念雪姑娘雖然多是賣藝不賣身,但出自紅塵,見過形形色色之人,對每位客人的想法愛好自然把握極准,確實不愧是花魁。」

他看似認同孟奇的解釋,順著他的話娓娓道來,但細細一品,還是在說,這就是你的愛好,別人只是迎合你罷了。

「老實說,或許我得年長之後,方能品味這種趣味,想不到蘇兄你心境如此成熟。」白文遠粗獷似野人的臉上滿是敬佩,已改口稱呼蘇兄了。

為何我眼里總是常含淚水,那是因為這個世界太過殘酷,誤會得不到解釋……孟奇內心悲憤,但表面還是頗為鎮定,丟人不丟陣!

「念雪姑娘或許只是開個玩笑,蘇賢弟並未說什么。」王載回想剛才,蘇孟只是問了一句為何挑他,並未有其他暗示,感覺誤會了他,出言幫腔。

孟奇當即眼神灼熱地看向他,王載兄,你真是太好人啊!朋友易得,知己難求!

王載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身邊已然走來念風,頓時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不像身處青樓,倒似值守政事堂。

剩下的念花念月各自挑了米子敬和白文遠,堂內很快言笑起伏。

見此情狀,孟奇傳音入密,詢問念雪:「之前那位姑娘問了你什么話?」

念雪拿起酒壺,緩緩斟酒,狀若閑談般道:「這段時日,小女子遇到一個怪客。」

「怪客?」孟奇配合問道。

米子敬等人亦將目光投了過來,准備聽聽風花雪月之事。

「他隔三差五來一次,只要小女子相陪。」念雪將酒杯送到孟奇嘴邊。

「哈哈,這不是很正常嗎?若我能隔三差五來,也只要念雪姑娘相陪。」米子敬順嘴說道。

他旁邊的念花頓時泫然欲泣:「米公子,你,你嫌棄奴家不如念雪嗎?」

「哪里,念雪姑娘撫琴挑興,你侍酒親近……」米子敬趕緊溫言安慰佳人。

念雪笑道:「說他奇怪,是他從不動手動腳,只是讓小女子撫琴,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看似眼神灼熱,卻完全沒有言語挑逗,身體親近。」

「這倒是怪人啊,美人當前,竟然只是喝酒聽曲!」白文遠愕然道。

旁邊的王載聞言身體一僵,再次往右側躲了躲,與念風拉開距離,自顧自地喝酒。

我也是這樣的人……孟奇清楚顧小桑大費周折,不會只是為了借這樣的人諷刺自己,因此呵呵笑道:「他容貌如何,說過什么?」

「或許是個丑八怪,怕褻瀆了美人,才不敢親近。」白文遠猜道。

念雪抿嘴一笑:「還算整齊,四十左右,儒生打扮,陰冷森然,臉上長了幾顆小小的肉瘤,每次喝到酒濃,總是看著小女子低呼小月,應是有傷心故事之人,那目光炙熱的就像要將小女子活生生吃掉。」

「我也想將你活生生『吃』掉……」米子敬曖*昧搭腔,到了這風花雪月的場合,他與平時是截然不同,很有幾分放浪形骸的味道。

小月……四十左右……儒生打扮……陰冷森然……肉瘤……這幾個詞在孟奇心中回盪,仿佛勾勒出了一道身影。

他轉頭看向念雪,目光幽深,滿含打量,她秀氣斯文,溫婉可人,雖是花魁,但若易地而處,恐會誤認她為世家小姐或少夫人,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氣質,自己曾經見過一人類同……

陽夏左道魁首之一,花街的擁有者,「紅酥手」蕭月!

她是神話成員老鍾頭的情人,最後被修煉天魔功的老鍾頭又愛又恨地吃了……

那名儒生是老鍾頭?修煉能證天魔金身的神功的老鍾頭?從阮搖光手上逃脫的老鍾頭?

原來顧小桑找到了「神話」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