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韓廣給的秘密任務(1 / 2)

目送顧小桑離去,韓廣提起曹獻之的頭顱,與他死不瞑目的雙眼對視,含笑搖了搖頭,一步邁出,到了真正的金帳邊緣。

帳篷內裝飾華麗,不管材質如何,只求外表,甚至不乏天材地寶混雜其中,比如最高端懸掛著的幾顆太陽神石,照耀得整座帳篷金碧輝煌。

韓廣未經通傳,施施然掀開帳篷,踏上了厚而柔軟的羊毛地毯,吸了口氣,悠然自得道:「萬蟲與羅睺來過了?」

帳篷內懸掛著諸多寶兵,刀槍劍斧皆有,閃爍著流光,昭顯出英武,奪人視線,但無論誰進入這里,目光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那名古銅膚色的大漢,他慵懶坐著,背靠一位國色天香的女菩薩,仿佛半截山峰,巍峨雄偉。

他五官深刻,眉眼間是渾不在意的豪邁,鼻子微勾,透出少許陰鷙,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而他背後那位女菩薩,眼睛大而明亮,眉如遠山,肌膚光是看到都覺得吹彈可破,除了氣質,周身無一處不魅無一處不勾人邪欲。

古銅膚色的大漢哈哈一笑:「看到了曹獻之的頭,知道了曹家的歸附,他們豈敢不來?見到其他憑證後,蒙南終於低頭,達成一致。」

他儼然便是證得了「天罰寶體」的草原大汗古爾多!

面對古爾多,韓廣並未有多恭敬,寬袍灑然,緩步走到左側坐下,拿起酒杯把玩,目光時而深情時而無情,微微笑道:「萬事俱備,只欠契機了。」

古爾多揮了揮手,示意背後的女菩薩退下,帳篷內頓時只剩下他和韓廣。

韓廣放下酒杯,泰然自若,目光變得滄桑,仿佛淡漠俯視著人間的神魔:「多年未見,邪欲愈發勾人了。」

「確實不錯。」古爾多喝了碗酒,狀似回味。

韓廣悠然給自己倒了杯酒,漫不經心道:「不少金帳武士憂慮大汗,擔心你沉迷美色,被采補變弱。」

古爾多拍著案幾,毫不在意道:「人活一生,求得就是痛快,有酒不能喝,有美人不能睡,與閹人何異?再有危險,再有隱患,本可汗又有何懼?放馬過來,能采補到本可汗便算她們有本事!」

「天下之大,能睡過當代歡喜菩薩還安然無恙的人能有幾個?

韓廣笑了笑,眼神依舊幽深:「曹家之事已經透露出去了。」

「此事一出,人人自危,彼此懷疑,南邊蠻子們只能各自困守,被個個擊破了。」古爾多朗聲笑道。

弄不清楚哪些勢力暗中已經歸附,各大門派和世家如何放心對方,如何並肩作戰?恐怕除了純陽宗和畫眉山庄可以信賴,其他都得懷疑!

「同時也能弄清楚有哪些奸細。」韓廣抿了口酒,頭上木簪黑沉,不泛一絲光亮,「就是曹家比較危險了。」

古爾多往後微靠,舒服倚著一個碩大蛟龍之頭,眼睛眯起,看著前方無人之處,仿佛正透過遙遠的距離與人對視,那柄威壓天下的斧頭不知藏在哪里。

「自上次交手後,本可汗就與陸大、沖和氣機牽扯,雖隔百萬里,亦能彼此模糊感應,所以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不敢有半點心靈破綻,他們若動,本可汗就動,一旦攻擊曹家,就是大戰爆發的契機。」古爾多聲音變得高渺,似乎不僅僅在對韓廣說話,還在警告百萬里之外的兩位地仙。

韓廣氣質儒雅,五官英俊,有妖異之感,此時微微一笑,真是如神似魔:「難怪大汗抽不出手對付殺狼會,對付皓月家族余孽,不過他們只是喪家之犬,宗師都沒幾位,根本上了不台面,如今何必分心?」

「再是小患,也不能放任不管,正好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古爾多平靜道,神色不見異常。

韓廣狀似明白,沒再多問,飄然離開。

…………

蒼鷹飛上半空,繞了一圈後,轉而向西,飛出金帳范圍,旋即往南。

清明時分,草原邊緣小城內,一位郎中正收拾葯箱,忽然看到一只蒼鷹落於面前。

咚咚咚,咚咚咚!他驚訝戒備的同時聽到了奇怪的心跳聲,自己的心臟也仿佛在跟隨加快跳動。

心念化音,郎中腦海內有一句句浮現:

「曹家殺掉了反對的曹獻之,背棄高覽,暗中投靠了草原,還有諸多勢力如此,有待進一步調查與核實,暫時不能妄下結論。」

「羅教、滅天門與古爾多合作之心甚誠。」

「修羅寺搖擺不定,威迫之下才做決斷,西域這方,或可不派法身阻擋,任由門派和世家的准法身戰力與神兵糾纏,蒙南必不會為古爾多火中取栗。」

「血衣教似乎早有決定,血海羅剎要么知曉古爾多和韓廣的其他依仗,要么另有圖謀。」

「滅天門和羅教信心甚足,即使高覽有可能重歸正道也不見憂慮,或許真有妖族摻合。」

「生死無常宗少有露面,躲於長生教所在帳篷,疑似秘密准備著什么……」

「內應之事還未有眉目。」

「元始天魔。」

郎中聽得一愣一愣,這都是舉足輕重的情報,尤其是第一條,若沒有戒備,大家聯手抗敵時,臨陣反水,不知多少頂尖勢力會因此覆滅!

最後四個字表明細作的身份,增強情報的可信度。

他凝目看向蒼鷹,發現它普普通通,心念恢復正常後就展翅飛起,翱翔遠去。

沒過多久,畫眉山庄的陸大先生與純陽宗的沖和道人分別得到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