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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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聲。手機版地址:m.w.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爺不會放過那些作惡的惡人的。」但是我又一想,惡有惡報好像是有,那么善有善報呢?善人,為什么又不得善終呢?比如安四。

於是我在枕頭上蹭了蹭,不說話了。

半晌,孫思文道:「惡有惡報,大約,確有其事吧。你也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心中安定,也就覺得睡意襲來。

第二天早上,被孫思文叫醒。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他穿了一身奇怪的棕布衣裳站在我面前。他道:「你先起來,我給你上葯。昨天向村民買了幾件衣衫,你待會換上。」

我「哦」了一聲,腦子也缺氧,坐起來,脫衣服。他去拿葯,給我細致地料理好背傷。我一下又疼醒了。然後他給我揉腳。依然疼。

簡單地吃過東西,他看了我一眼,道:「路遠,我背你過去。」

我點點頭,道:「好。」

於是他去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把沒有用完的葯物歸於原處,又把屋子料理好,還提了一桶水,將水缸補滿。這里是獵戶們的暫住之處,並無固定主人。只是每個人來這里,都會很自覺地做好這一切,即使身上沒有帶東西,下一次也會來補齊。他倒是很懂行情。

我忍不住想,他流落到陽溪的時候,大概吃了不少苦頭。可是怎么就還是個廚事白痴呢……

我換了一身朴素的農婦的衣服,用一根簡單的銀簪把頭發盤起來。他把我們換下來的衣物,還有物品,都整合成一個小包袱,令我提著,然後就把我背了起來。我手里還拿著那根拐杖。

走出房門,太陽已經很大了。

他低聲道:「抓緊。」

我牢牢地抓住了他。此刻只有我們相依為命。

走在路上,我用袖子給他擦汗。他腳下一頓,然後又繼續往前走。

我摟住他的肩膀,道:「先生,真不知道以後誰會嫁給你,一定是他的福氣。」

他道:「到了村子里,可不能叫我先生了。要叫我大哥。」

我笑嘻嘻地道:「那你叫我什么?小妹?你要怎么向別人介紹我?」

他略一怔。道:「這我倒是沒有想過。柳韻這個名字,恐怕會讓人難相信只是個小戶女子。」

我搖頭晃腦地道:「那你姓孫,就叫孫石頭。我是你妹妹,就叫孫包包。你也不要叫我小妹了,就叫我包包。」

他似乎失笑:「你還真的喜歡叫包包?」

我輕輕地掐了他一下,道:「你這個人,哪里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每次我同你說認真的,你都當我是開玩笑。我真的叫包包。」

「……實在是,你說話太沒輕沒重。」

我哼了一聲,氣呼呼的,不理他了。

他背著我走了一會兒,就到了他說的那個村子。眼前簡直可以用柳暗花明來形容,剛剛還一片蕭條寂寞,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熙熙攘攘的小鄉村。小兒垂髻,在村頭嬉笑打鬧,也有大黃狗,懶洋洋地趴在地上吐著舌頭。

孫思文背著我,熟門熟路地走到一戶人家,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少女來開了門,一見孫思文。就先歡呼了一聲。

「孫先生!」

然後看到我,這眼神就不怎么好了,有些警戒地,上下打量了兩下。我有些不自在,想爬下來,但是孫思文也沒有放松的意思。

他道:「這是我家小妹,閨名叫包包。」

那少女這才松了一口氣,笑ii地道:「原來是孫小姐。孫小姐怎么了?」復又側身往里面讓,熱情地自我介紹,道:「我叫謝阿蠻,孫小姐可以就叫我阿蠻。」

我趴在孫思文背上,有些拘謹。

孫思文道:「舍妹扭傷了腳,背上也有傷,所以讓阿蠻姑娘見笑了。」

一路說著話,就走到了屋子里。這個院子,在普通人家來看,應該也不錯了。有些像個小地主的院子。

阿蠻請我們坐,道:「我馬上就去請我父親。先生請先等一等。」說著,也不等我們反應,就蝴蝶似的飄去了。

孫思文小心地把我安置在椅子里,這才松了一口氣,坐在了旁邊。

我忍不住取笑他:「大哥~您還真是魅力無窮。」

孫思文瞪了我一眼,我一下笑了出來。

謝家的家主,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長得倒是濃眉大眼,很是富足的感覺。他看了孫思文,先是哈哈大笑,然後道:「這位想來就是孫家的小姐……」說著,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卻是一怔。

孫思文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我面前,道:「慚愧,舍妹有傷在身,不能起身見禮。」

謝老爺連忙擺擺手,道:「不不不,孫小姐這等人兒,怎么就受傷了?傷得可重?可要請大夫?」

我低下頭,道:「多謝關心,只是家兄就是大夫,我已無大礙……」

謝老爺又問了幾句,這才消停了。終於和孫思文各自落座,開始談話。我坐在旁邊不插嘴。

卻原來這謝老爺元配早逝,膝下有一子還有一女,小子才八歲。現下正想請先生來教兒子讀書,正是打上了孫思文這個據說是水災淪落到此處的倒霉蛋的主意。待遇很低,不過肯提供吃住。我們也就滿意了。

終於談妥,孫思文把我抱了起來,跟著活潑的阿蠻到了後院,兩間連在一起的屋子。孫思文把我抱進去,放在床上。對阿蠻客套了兩句,小姑娘臉紅紅地走了。

他似乎很累,松了一口氣。在我前面蹲下來,看看我的腳,低聲道:「怎么樣?腳可疼?」

我搖搖頭,道:「還好,不是很疼。先生,你累?你是不是就住在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