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隊長,來了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等了多久了?」張子安一邊寒暄一邊掏鑰匙開鎖,拉開卷簾門,請盛隊長入內。
盛隊長摘下大檐帽,走進店里,說道:「剛到而已。那我叫你張先生吧。老實說,大師這個詞兒被太多濫竽充數的騙子給糟踐了,我也不太想用。還是『張先生』聽著舒服,說起來也不別扭,而且中西通用。」
張子安很小心地與盛隊長隔著一段距離,生怕盛隊長心血來潮想試試他是不是有真功夫。不過其實他多慮了,盛科是警察,不可能師出無名地向平民突然動手,除非不想當警察了。即使盛科要求與他比劃兩招,他也完全可以拒絕。
「請坐吧。不好意思,屋里亂,也沒什么可招待的。」張子安歉然指了指收銀台那邊椅子,請盛科坐下。
「沒關系。」盛科欣然落座,掃視了一眼室內,「張先生這里要重新裝修一下吧?」
「是的,我請朋友幫忙聯系設計公司了,蕭顏,盛隊長你也認識。」張子安毫不隱瞞。
「說起來,張先生和蕭女士是怎么結識的?」盛隊長饒有興致地問道,「據我所知,蕭女士那邊不接待男客人。」
「說來話長。蕭姐養了只貓,那只貓的性格比較頑劣,不肯好好洗澡,在其他寵物店里搞不定,於是來我這里試試。」張子安簡單介紹。
盛科那雙不大的眼睛里寒光一閃,追問道:「結果張先生輕易搞定了?」
「只能說幸不辱命吧。」張子安客氣一下。
「張先生謙虛了,既然身為隱秘的馴貓人,搞定一只不愛洗澡的貓又算得了什么。」盛隊長呵呵笑了。
老茶一直以隱身狀態停留在他們側面,觀察著盛隊長的神態與表情。
它發覺盛隊長自從進店以後,看似漫無目的地提問,實則一直在不著痕跡地引導話題走向,並最終進入正題。
張子安也察覺到了,干脆有話直說:「盛隊長,我是馴貓人不假,但據我所知,這世上的馴貓人也分多種流派,不同流派之間的傳承也不同,沒有一條放之四海皆准的法則。」
這句話是他現編的,先把責任推了再說。
盛隊長擺了擺手,「張先生不要誤會,我對你們馴貓人的內幕毫無興趣,我也知道凡是這種隱秘傳承總是最忌諱別人打聽。我是個很實際的人,做事只講結果,不關心手段,只要不太出格就行。我這次拜訪的目的,是請張先生協助我們調查一宗案件。」
張子安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老茶,老茶的斗笠上下起伏,示意他先聽聽看。
「願聞其詳。」他說。
盛隊長反而有些猶豫起來,沉吟不語。
「若是不方便……」張子安巴不得他不說。
「不,我只是在考慮怎么說……」盛科搖頭,「算了,還是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吧。不過呢,這事對警隊來說畢竟算不上光彩,若是傳出去也可能帶來一些負面新聞,所以……」
張子安明白了,這是讓他別把事情往外傳。
「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即使這事我幫不上,也絕不會外泄給別人。」他保證道,並強調「別人」。然而老茶、星海、菲娜和今天這只賤鳥並不是「別人」。
「我相信張先生。既然這樣,那我也不隱瞞了,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