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以體型而言,它跟菲娜有著六七分甚至更高的相似度,與張子安店里那只貓神雕像也很像。
不過,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除了下巴有些發白之外,全身披著巧克力色的短毛,額頭上有m型紋路,這些顯著特點將它與埃及貓區分開來。
它驚恐不安地望著菲娜,身體緊緊趴伏在展台上,一動也不敢動。
菲娜也注意到了它,因為覺得它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不僅是外形,還有神態與氣質,以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於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它。
張子安干咳一聲,以拳頭擋在嘴前,低聲對理查德說:「問問是怎么回事。」
「嗨!需要幫忙嗎?」由於會場內聲音嘈雜,理查德提高音量問道。
白人老太太耳朵可能有些背,理查德問完第二遍,她才反應過來是在跟自己說話。
「嗨!你好,小伙子。」她友善地打招呼。
「叫我傑夫。我注意到你好像遇到了麻煩?需要幫忙嗎?」理查德說道。
她顫巍巍地伸出滿是皺紋的手,「哦,你真是太好了!我叫凱瑟琳,你可以叫我凱茜。」
張子安站起來,探過身子與她握手。
「凱茜,你的貓怎么了嗎?出了什么問題?」理查德問。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凱茜困惑地撫摸著她的貓,「我家的溫蒂一直是只很活潑的小貓,非常淘氣,我需要費勁按著它,才不至於讓它從展台上跑掉……不知為什么,從剛才開始它就變成這樣了,趴著一動不動。我擔心它是不是突然生病了……但是早上的時候我剛量過它的體溫,一切正常啊……」
張子安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貓沒有生病,純粹是因為看到菲娜嚇成了這樣。他胸有成竹地走過去,「我可以看看它嗎?」
「當然,請。」凱茜示意道,心想莫非這個黑頭發的年輕人是位獸醫?那可就太好了。
張子安抱起溫蒂,從其他角度觀察了一番,然後向菲娜擠擠眼睛,意思是別嚇唬人家了,你看都嚇成什么樣了?都快嚇尿了!
不僅是溫蒂,附近其他展位上的貓也表現出不同程度的異狀,令主人們困惑不已,交頭接耳地商討對策,神情很是焦急。這里是家貓組的展位,帶著貓來的大都是普通的愛貓人,而不是職業繁育人,遇到這種異狀顯得束手無策。溫蒂離得最近,受到的影響也最嚴重。
菲娜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意思是你除了在老人和小孩面前裝逼以外還會干什么?
張子安則表示,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一向是我的終極理想和人生目標。
盡管如此,菲娜還是釋放了某種信號,以人耳聽不到的頻率輕輕地哼了一聲。
溫蒂和附近的貓如蒙大赦。
張子安能感覺到它全身緊綳的肌肉頓時松弛了下來。
他把它放回展台上,它不再趴卧,恢復了站姿,卻依然恭謹地向菲娜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