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貓本能地用一下力,翻過身來舔幾下,再用一下力,張子安則時不時滴上兩滴開塞露作為潤滑。開塞露即使被貓吃進肚子里也沒關系,反正化毛膏之類的主要成分也是甘油。
幼崽的身體漸漸露出來,不同於雌貓的巧克力色,這只幼崽的體色偏黑,這是由於身體覆蓋著一層薄膜的緣故。
「它怎么一動不動?不會是死了吧?」菲娜焦急地問道,它指是幼崽。
「沒,別著急,現在看不出什么。」張子安讓它冷靜一下。
雌貓繼續用力,幼崽的身體已經露出大半,這時候已經不需要開塞露了。
兩條前肢相繼出現,大功即將告成,菲娜緊張的心情終於放松一些。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幼崽似乎又卡住了。
雌貓一次次地用力,但幼崽的頭依然留在母體內,遲遲沒有出現。
張子安沒有繼續等下去,他一只手抬起雌貓的一條後腿,另一只手輕輕握住了裹著薄膜的幼崽身體。
「你要干什么?」菲娜問道,「不是說不能拉嗎?」
「現在情況不一樣。」張子安盯著幼崽與雌貓的接連處,「現在只有頭卡在身體里,繼續等下去,幼崽可能會被卡窒息!」
他不敢太用力,卻又不能不用力,握住幼崽的身體緩緩往外拉。
雌貓仿佛知道他是在幫它分娩,不再回身試圖去舔,而是一直用力收縮腹部。
張子安的突然一輕,幼崽的頭也被拉出來了。
他趕緊松手,檢查幼崽的狀況。
雌貓翻身看過來,它看到這只黑不溜秋、帶著血漬又異常光滑的小家伙,一時竟然愣住了,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這就是從它身體里生出來的小寶寶。
幼崽的渾身包裹著羊膜,通過臍帶和胎盤與雌貓連接著。
雌貓猶豫了一會兒,低頭把嘴伸向幼崽。
張子安的一顆心提了起來,這就是檢驗雌貓母性的時候了。如果雌貓張嘴去咬幼崽,他必須及時阻止;如果雌貓只是嗅一嗅卻什么也不做,若無其事地離開,他就必須撕開包裹住幼崽嘴部的羊膜,否則幼崽就會窒息。
還好,雌貓只是探出帶著毛刺的舌頭,一下下地替幼崽舔開了羊膜,順便把幼崽身上的羊水舔干。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幼崽蠕動著身體醒來了,雖然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萌態已經初顯。它小聲地叫喚著,像是在呼喚母親,又像是在向這個世界問好,聲音不像是貓,倒有幾分像鳥。
菲娜終於放松了,「它干得不錯,值得嘉獎。」
張子安盯著雌貓的肚子,「還不到慶功的時候,它肚子里不止一只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