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沒拍水，見菲娜靠近，她很干脆地往下一滑，把腦袋和脖子也沒入水里，躺在了浴缸底部。

菲娜撲了個空，落在窗台上，隔著水面與她互瞪。

它不想把身體的毛沾濕，再說它就算把爪子伸進水里也不夠長，摸不到水底的她。

「本宮倒要看看，你能在水里躲多久！」它好整以暇地伏在窗台上，准備等她出水面換氣時好好教訓她。

然而，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五分鍾過去了……

美人魚舒舒服服地躺在水底，根本沒有浮出水面換氣的意思，看樣子她能在水里躺到地老天荒。

菲娜：「……」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張子安走過去打圓場道：「算了，菲娜，你是那什么十三世，不朽神國的守護者，就別跟這條咸魚一般見識了。」

「是菲娜帕麗絲十三世！」菲娜怒視，「你身為本宮的下仆，連本宮的全名都記不住，要你何用？」

「喵喵喵！閹掉！閹掉！」雪獅子像耍雜技一樣用額頭頂著珍珠趁火打劫。

「好好好，是菲娜帕麗絲十三世，這次我記住了。」張子安敷衍般說道。

菲娜覺得這么對峙下去確實沒意義，再加上它肚子餓了，便決定暫且放過她，從窗台上又跳下來，從雪獅子額頭上取下珍珠，示威般對張子安說道：「通知御膳房，本宮今天晚上要吃烤魚！」

它平時都吃烤雞肉，今天突然吃烤魚，顯然是為了恫嚇美人魚。

沒想到，美人魚嘩啦一下從水里冒出頭，舉起一只胳膊附和道：「阿！則安！我也要吃烤魚！」

張子安：「你是故意的吧？先把我的名字念對再說！」

「不小心咬了下舌頭嘛！」她嘟起嘴，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你明明是美人魚，為什么還要吃烤魚？這不是同類相食嗎？」張子安無力吐槽。

「我才不是魚！我是人魚，而且是一條美美噠的人魚！」她雙臂抱胸，很認真地說，「我在海邊聽人說過，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魚則靈！雖然這是一間陋室，但只要有我在就棒棒噠！」

張子安正想吐槽這句似是而非的話，沒想到菲娜率先吐槽了。

「胡扯！明明是山不在高，有貓則名！」它不屑地說道。

「茶老爺子，幫我按住劉禹錫的棺材板！」張子安向老茶求助。

老茶苦笑多時，說道：「世華，正如你所言，你不是魚，而是人魚，既然沾上了一個『人』字，就在遵守人的禮儀教化。」

它抬起一只前爪，指著她光溜溜的肩膀說道：「你不著寸縷，成何體統？實是有傷風化。老朽勸你，多少穿些衣服如何？」

「嘎嘎！這里有人巴不得她不穿衣服呢！」理查德促狹地沖張子安擠擠眼睛。

「衣服？」她看看老茶的長袍，又看看張子安的衣服，「就是你們這些嗎？我倒是想穿，但沒有衣服可穿啊，再說會被水弄濕吧？」

這確實是個問題，她如果不穿衣服，張子安總控制不住自己亂瞟的眼神。

「其實，有些衣服就是在水里穿的。」他建議道：「比如說泳衣。」

「那好噠，我要穿泳衣，美美噠泳衣！」她高興地用尾鰭輕輕拍打著水面，指著張子安說道：「既然是你提的建議，就去給我買幾件吧！」

張子安：「……」

卧槽！

讓我去買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