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叮！

清晨，張子安被若有似無的敲擊聲吵醒，打了個呵欠。

他揉著朦朧的睡眼下了床，迷迷糊糊地走到窗邊，撩起窗簾，看到窗外的弗拉基米爾，便給它把窗戶打開，等它躥進來之後，再輕輕把窗戶關上，盡量不要吵到其他精靈們睡覺。

這不是夜半鬼叫門，而是清晨貓敲窗。

這幾天，弗拉基米爾總是晝伏夜出，白天睡大覺，等張子安和精靈們要睡覺的時候，它就獨自溜出去，然後在清晨的時候才回來。

它張大嘴巴打個了呵欠，滿臉倦容地低聲說道：「喵了個咪的，困死我了，趕緊眯一覺！」

「你總是半夜跑出去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留在白天解決么？」張子安被清晨的風一吹，稍微清醒了一些。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知道弗拉基米爾是不需要吃東西的，這說明它很可能並不是現實中曾經真實存在過的貓，而是一只空想精靈，但即使如此它依然需要睡眠。

弗拉基米爾很隨意地席地一躺，答非所問地說道：「嗯，差不多弄完了，以後還是盡量白天工作，晚上睡覺吧。」

張子安見它似乎是不想說，或者也許是它覺得時機未動，暫時沒必要說出來，便沒有強迫它，拿起一塊毛巾當被子蓋在它身上。

它的毛間混雜了不少細碎的草莖和荊棘，每天早上回來時都是如此，像是不知疲倦地折騰了一晚上。

其實它不說，張子安也多少能猜到，它肯定是去跟外面的流浪貓打成一片了。它幾乎沒有身為精靈的覺悟，也並不認為自己高貓一等，在路上遇到流浪貓總是會抬起一只前爪向對方主動打招呼，即使對方不理睬它，它也不生氣。

他坐在床沿邊，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雖然比平時起床的時候稍早，但既然醒了，估計再躺下也睡不著了。

手機上有幾條未讀信息，是半夜的時候在論壇認識的[崩壞世界]來的，看來這人也是個夜貓子。

[崩壞世界]：看到最新的爬蟲數據沒有？就在前兩天，都也生近期第一起虐貓事件了，看來之前都一直平安無事應該只是概率性的偶事件。

張子安見π還在吊籃藤椅里睡覺，就坐到電腦前，翻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從都回來後，他一直在後台運行[崩壞世界]來的網絡爬蟲程序，夜以繼日地從全國各城市的本地論壇里搜集虐貓事件的信息，電腦幾乎沒關過，反正也不影響π寫小說。

他切換到網絡爬蟲程序的界面，按照虐貓事件的次數由低至高排列，果然看到新出現了一條記錄，原本從未上榜的都增加了新條目。

點擊新條目，他簡單瀏覽了一下都本地論壇帖子的快照，看到虐貓事件與其他地方大同小異。

看來弗拉基米爾一離開都，都立馬就淪陷了啊。

[崩壞世界]猜錯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或她整天疑神疑鬼的。

張子安回復道：都之行略有收獲，虐貓事件可能將於近期結束。如果你想問原因的話，大概是……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取得了階段性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