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也很羞怯，不過她跟趙淇挺熟的，經常見面，小聲點頭回應道：「淇淇姐姐好。」

「真乖！」

趙淇用指頭刮了下月月的鼻頭，然後注意到月月手里捧著的幾支無名小黃花。

「月月，哪摘的花啊？臟不臟？」她問道。

「樹底下……」月月回頭一指，奶聲奶氣地回答。

「月月喜歡花？」趙淇又問。

月月抬頭看了看媽媽，得到媽媽鼓勵的眼神，答道：「去看毛毛。」

去……看毛毛？

毛毛是以前那只患狂犬病而死的暹羅的名字。

趙淇愣了一下，也抬頭望向劉文英。

劉文英點頭確認了她的疑問，坦然說道：「月月想念毛毛，所以帶她去它的墳前放束花，順便也去給白白媽媽的墳前放束花。」

白白就是這只小白貓的名字，它的母親是一只白色流浪貓，在曾經喧囂一時的全城虐貓風波中被本小區的一個游手好閑的潑皮打死了，劉文英就把大白貓的屍體跟毛毛的骨灰埋在了一起。

趙淇對虐貓風波有所耳聞，之前經常在論壇或者微博上刷到相關的報導，但目前這些報導已經很少見到了。

「文英姐……」

她對劉文英很佩服，雖然她不清楚劉文英是怎么給女兒解釋毛毛和大白貓的死亡，但一般父母都會特意向孩子回避「死亡」這個概念。

劉文英淡淡地笑了笑，「沒啥，以前也領著孩子去給長輩們掃過墓。」

趙淇在購物袋里翻了翻，從一件衣服的外包裝上摘下一支假花，遞給月月，「月月，姐姐家的蘭蘭和毛毛是好朋友，替蘭蘭把這束花帶給毛毛，好嗎？」

「好。」

月月伸出小手接過，緊緊攥在手心里，她見過趙淇家的蘭蘭，有時候帶著貓去趙淇家串門，以前是毛毛，現在是白白。

「真乖。」趙淇又輕輕揉了揉月月的小腦殼。

看著劉文英與月月手牽手，又牽著小白貓向小區綠地的方向走去，趙淇更加惦記家里的蘭蘭。

蘭蘭也會長大，也會老去，並且終有一天會死亡，這是萬事萬物都不可避免的結局。

不過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她和蘭蘭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一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