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泰極丕來(1 / 2)

翌日清晨。

寧安堂後堂,入門處便是一張十二折翹金玻璃大屏風,讓人進門後不至於一眼將屋內景色盡收眼底。

大屏風後,擺一黃花梨嵌螺鈿牙石花鳥長方桌,桌邊圍著四張梨木鐫花椅。

再往內,則是一張大床,床兩邊各擺一只銅胎畫琺琅黃地牡丹紋蟠龍瓶。

東南角,還擺有一黃花梨喜鵲登梅仙鶴延年書櫃,櫃上擺滿了書籍。

紫檀貼皮雕瑞獸花卉床上,罩著好大一張煙雨雲蘿紗帳。

紗帳內,擺放著兩個秋香色素面錦緞迎枕,和兩床湖藍色滑絲錦被。

離床不遠處,一只纏枝牡丹翠葉熏爐內,有縷縷殘香裊裊。

屋內的一切陳設,無不透露著這世間頂級的奢華尊貴。

而這樣奢華的陳設,又怎能少得了靡靡之音?

忽地,一陣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嗚咽聲,從無風卻微微鼓動的紗帳中傳出,婉轉啼吟,讓人聞之而血脈賁張!

好一陣後,紗帳緩緩平息下來,從里面傳來了一陣對話聲:

「好姐姐,感覺還好?」

「……」

「我都說了嘛,第一次是因為並不熟練,再加上姐姐又太美,所以才快了些。第二回、第三回便好多了,對不對?」

「噗嗤!」

「你笑什么?你敢笑我?我要再懲罰你!」

「不敢了不敢了,爺啊,饒了奴吧……有些生疼哩……」

紗帳內,平兒本就貌美如花的俏臉上,今日顯得格外的嬌艷,那微微蹙起的娥眉間,蘊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和風情。

那是女人極幸福後的余韻。

本就早已生死相許她,此刻目光愈發的痴纏。

賈琮聞言,憐惜的輕撫著平兒的俏臉,抹去她額前的細汗,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原是想等大婚之日再在一起的,委屈你了……」

平兒聞言,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輕輕反抱住賈琮,聲音糯甜道:「爺,我很知足呢,如今這一切,對我而言就和做夢一樣。好到,好到不真切。有時,我都怕一睜開眼,又回到了過去……可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後,又是驚喜。我知足呢,真的知足呢。若不是舍不得爺,放心不下旁人照顧爺,我即使現在死去,都無怨無悔,又怎還在乎別的……」

賈琮聞言,目光愈發柔和,將平兒往懷里緊了緊,笑道:「那可不行,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死,家里人不行,你更不行。外面太冷,太狠,太毒,也太凶險。但只要想起家里有你在,我便無所畏懼。」

平兒聞言,既幸福又心疼的看著賈琮,道:「爺,外面……真的那樣凶險?她們都只說爺在外面,威風的緊。」

賈琮心中苦笑一聲,威風……

不過面上卻不顯,他微笑道:「這世間哪里不凶險?當今天子雖不欲要改天換日,但也要重造這世間的秩序,唯我獨尊。我是他選中的刀,只能一往無前!進,尚且有路可走。退……是真退不得。不過,我本也沒想過要退。腐朽的勢力,看似極其強大,但實則內里早就空了,只是紙老虎罷。只要足夠強,只要有足夠的魄力和毅力,便可用鐵拳,砸爛他們!任何人,任何阻擋我前進步伐的人,都將是敵人。他們固步自封,看不清這世間正在發生著怎樣的變革。他們不懂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們還想走老一套,所以,走到最後,勝利者一定是我!!」

「嗯……」

正當賈琮難得自我的說出一番心里話時,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啼哭般的嗚咽聲。

他轉頭看去,卻看見平兒滿面通紅,美眸中的水意都快溢出,這模樣,分明是……

賈琮有些悲憤道:「難道我前三回都白辛苦了?敢情沒有我也成啊!」

本羞愧難當的平兒,聽聞此言後,「噗嗤」一笑後,將臻首伏在賈琮懷中,再不肯起身。

可賈琮這一世也是初識魚水之歡,葉清那次完全無印象……

少年貪色時,難得放縱一次,怎甘心淺嘗輒止?

翻身將平兒壓在身下,抄起那雙雪白修長的美腿,昨夜賈郎今又來……

……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在前庭鍛煉罷,已經日上三竿。

賈琮扶了扶有些發酸的腰,暗自警醒,日後不可過於沉溺此道了。

昨夜他原本未有此意,只平兒不知受了鳳姐兒何等教唆,羞澀生疏之下,終究還是引他入了巷……

一個女孩子這般主動,賈琮自然不好再拒絕,否則就太傷人心了。

不過也好,總含而不發……

對身子並未有多少好處。

只要有度即可。

拋開此事,賈琮重新洗漱罷,去了前面儀廳理事。

……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不知是不是福禍相倚,泰極丕來,昨夜當了一夜新郎滿心愉悅的賈琮,剛一至儀廳,就得到了一個讓他震怒的消息。

南鎮撫司鎮撫使姚元看著大怒的賈琮,有些拘謹道:「大人,這個……也可能是順天府倉大使故意攀咬,未必是真。」

賈琮厲聲道:「我讓你再說一遍!」

親眼目睹賈琮崛起的姚元,心中對賈琮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聽聞此言後,再不敢拖延,忙道:「大人,昨夜卑職帶人連夜審訊,據順天府官倉倉大使交代的八家糧商中,有一家為豐字號。其他七家都已經派人去抄家拿人,只是這豐字號糧鋪……是薛家的買賣。」

此言罷,儀廳內好長一陣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