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平時不顯，但這種時候會格外明顯。

夜欽看著黃泉，仿佛凝望著深淵。

深淵危險，寂靜而又孤獨。

無人能觸深淵之底，窺視深淵之下的場景，只能看見浮於表面的光，無法窺視到真正的深淵，就如同黃泉。

她……真的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南宮家的小姐嗎？

這樣的冷漠，若是沒有極其慘烈的過去，那就只有在漫長的歲月中才能養成。

可不管是慘烈的過去，還是漫長的歲月，都不可能。

她在南宮家長大，被父母兄長寵著，雖然體弱，可卻有人疼愛。即便爹娘兄長先後失蹤，可還有一位哥哥在，她的過去算不慘烈，生不出這樣的冷漠。

至於漫長的歲月……

十五年正常成長的歲月，一個人一生的一半時間都未到，實在不算慢車，除非變異，否則怎么可能變得這么冷漠？

就在夜欽想著那些事情時，黃泉已經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黃泉看著他的眼睛，從那雙幽深的眸子中窺視到了對自己的懷疑，挑眉輕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我聽到的不一樣。」

和從前相差巨大的性子，強大的實力，恐怖的特殊能力，這些都和從前相差太大了，如果不是黃泉對南宮眠的保護是真心實意，夜欽毫不懷疑眼前這人根本不是過去那個黃泉。

「傳言和現實總是不符。」黃泉走過去：「看到我殺人不眨眼，你怕了？」

夜欽微微垂眸，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看著黃泉的目光深邃而又危險：「若是幾條人命就會怕，我早已死在死氣之下。」

夜欽傾身，溫熱的呼吸撲灑在黃泉的耳根上：「泉泉，我不會怕你。」

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