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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眠看著黃泉，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夜眠才開口：「重昱是半魔半神之軀。」

黃泉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

她剛才從記憶里面得知了。

夜眠沒停下，繼續道：「重昱雖是半魔半神之軀，但從未在魔族生活過，他生下來不久，就被送到了長眠宮。」

「長眠宮……」說到這里，夜眠頓了頓，過了一會才開口：「長眠宮，便是神族長眠殿下所居之地，也即是我所居之地。」

「我的記憶不多，我只知道，他很小的時候就在長眠宮，我不知道他是被何人送來，只知道他是在長眠宮長大，但……」

說到這里，夜眠停了下來。

黃泉沒有打斷他，靜靜的等著。

好一會後，夜眠才道：「我記得，我從長眠宮的天玄境里面看到了發生的一切，看到長眠宮的人為了護他，血流成河，看到那些人即便都死了，也沒能護住他……」

「他沒有死在魔族手中，也沒有死在我的仇敵手中，他死在了……為之而戰的族人手中。」

「黃泉，你說的沒錯。」夜眠看著黃泉，道：「我承載了最痛苦的一段記憶，這些年，我總是時不時想起那一幕，我總在想，如果我沒有為族人而戰，亦或者，我在出戰時帶上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死？」

黃泉聞言，抿著唇沒有說話。

夜眠也沒等黃泉回答，自嘲一笑：「可我不能帶著他……」

「那個時候的他，還小。」

夜眠道：「我所去之地，他能不去，否則會直接要了他的命，我只能將他留在長眠宮，讓那些人陪著他，我本以為，長眠宮的陣法可以阻止魔族上山，可以阻止異族之敵對他出手，我想到了魔族，想到了仇敵，可我沒想到……自己人……」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