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教人讀書考功名就是有學問好的書院,我們這樣教給百姓生存本事的書院就要別人鄙視?」
陸雲溪冷冷叱問道:「在眾位的心中,都是這么想的?大溍不需要百姓種地,大家都可以自給自足的去種地養活自己嗎?」
定國公眉頭一皺,說道:「老夫並不否認你說的,但是,現實就是,做學問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種地,是一輩一輩可以傳下來的,世世代代都在種地,養活自己。」
「他們所作用的就是那一畝三分地。但是,考中了功名不一樣了。」
定國公沉聲說道:「這就如同有了領頭羊一般。一盤散沙的大溍,就算是種地的本事再好,養的豬再厲害,也沒有用。」
「百姓有百姓的作用,大臣有大臣的用途,這些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定國公,你說的這個就是我的意思。所以我們旺安商行書院里教的學生,就是不限於考取功名的學問,還有其他各行各業的學問。」陸雲溪笑眯眯的接口說道。
「既然,咱們的觀點是一致的,那就沒有什么爭執的必要了。」
「畢竟,咱們說的都是一回事。」
定國公心口發堵,他怎么就成了跟她說的是一回事了?
袁玉山在一旁聽著,一直在努力的忍著,這才沒有笑出來。
溪溪這丫頭可是太會說了。
定國公剛才的說法,分明就是看不起溪溪他們書院教授的學問。
但是,被溪溪這么一番話說下來,定國公只能是順著溪溪的話說了,不然的話,難不成定國公來否認大溍百姓的功勞嗎?
身為朝中重臣,卻看不起百姓……就算是定國公心里這么想的,但是,他嘴上也不敢承認的。
「陸雲溪果然是有大智慧的。」定國公最後只能是憋出來這么一句話,然後就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他在這里沒法跟陸雲溪多說什么,但是,在院中,那些讀書人可以跟旺安商行書院的學生來爭執爭執。
畢竟很多東西,他不好說,那些人說起來是沒問題的。
就在定國公跟陸雲溪「友好」交流的時候,院中的人也都爭執了起來。
當然了,最開始各家書院的人是在鄙視旺安商行書院學生學的這些東西,但是,別忘了,其他書院都是讀書人,旺安商行書院的學生可是很多都出身市井。
他們要是想懟人,那可是不會顧及什么所謂的面子問題的。
他們是有什么說什么,要多直接就多直接!
「原來這就是未來大老爺們的嘴臉。」
「看不起我們這些種地養豬的百姓。」
「這可得讓各地的鄉親,認清楚了,這樣的大老爺要是到了他們的地頭,管著他們,要小心了。省得被欺壓。」
「他們要是敢,就告訴小姐少爺,上京城來告御狀!」
這些人的話,讓其他書院的學生們怏怏的閉上了嘴巴。
他們還沒有功名呢,要是真的被鬧得名聲都臭了,就算是他們考上了,也會被刷下來的。
「你們真的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場中書生開口解釋道,「我們並不是看不起百姓的營生,只是替你們感覺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