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在宮中幾十年了,見到的齷齪事情太多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多提醒提醒陸雲溪,凡事要多留幾個心眼,不要被人給算計了。
「劉公公,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可能會在宴會上故意的做手腳,然後讓天佑哥哥出丑?」陸雲溪驚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是不絕對。」劉福點頭勸道,「陸姑娘,您凡事都要小心,多想一些總是沒壞處的。」
「劉公公,我覺得想要在宴會上做手腳的人,只有一種人。」陸雲溪說道。
「什么人?」劉福好奇的問著,難不成陸姑娘已經得到什么消息了?
「傻子。」陸雲溪得出的結論,差點沒讓劉福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陸姑娘,您、您說什么?」
「我說,只有傻子才會在這個場合動手腳。」陸雲溪笑眯眯的說道,「我跟天佑哥哥都沒有經驗,自然是需要陛下賞賜下來的人來操辦宴會。而且采買什么的,也都是讓他們去的。」
「但凡有腦子的,都會打聽出來,這個弄宴會的人具體是誰。」
「他們現在要是讓宴會出錯,他們到底是想讓天佑哥哥出丑呢,還是想讓陛下出丑?」
「陛下賞賜下來的人,竟然是別人的眼線,陛下不會調查嗎?」
陸雲溪單手輕輕的叩擊了兩下旁邊的柱子,笑呵呵的說道:「一場宴會,揪出來一個對天佑哥哥不滿,妄想撼動皇權的人,不是很劃算?」
陸雲溪明明是在笑,而且還笑得格外的甜美燦爛,偏偏這樣的笑容,卻讓劉福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反倒是一股一股刺骨的寒意,一個勁兒的往他骨髓里扎,疼得他直打哆嗦。
「陸姑娘,您、這是早就想到了?」劉福在宮中見得多了,自然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這個時候,要給李天佑跟陸雲溪使絆子的人,那就不是想讓他們難堪,而是自己找死了。
陛下就算是行事再溫和,但是對於挑釁帝王權威的人,也是絕對不會留的。
陸雲溪聽完劉福的問話,疑惑的皺了皺小眉頭,不解的問道:「這個還需要想嗎?不是明擺著的事情么?」
哪里明擺著了?
劉福用盡平生的自制力,這句話才沒有吼出來。
他現在真的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他剛才干了什么?
為什么會覺得陸雲溪單純天真?
他在宮中幾十年,自詡見多識廣,看事情看人不走眼。
沒想到……他這不僅僅是走眼了,完全就是瞎了眼了。
「陸姑娘,那奴婢就去看看他們安排的怎么樣。」劉福行了一個禮之後退了出去,他現在感覺沒法在陸雲溪跟前待著了。
他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劉福走了出去,到了院中,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他無奈苦笑,老嘍老嘍……看人都看走眼了啊。
「劉公公。」清冷的聲音響起,讓劉福立馬臉上泛起了笑容,行禮道,「齊王殿下。」
「多謝劉公公來提醒溪溪。」李天佑溫和的笑道。
劉福趕忙的躬身道:「齊王殿下言重了,奴婢只不過是盡本分,奴婢……」劉福彎下的腰陡然一僵,嗓子就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扼住了似的,將他要說的話給生生的切斷。
因為他腦海之中驚雷一般的閃過了一個念頭,令他驚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