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了，腦子里面嗡嗡嗡的，畫面停留在淺嬈抬起頭那一剎那，那眼神他此生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恐怖，手腳冰涼。

他原以為，原以為他待淺嬈如同自己的親妹妹，淺嬈也會在他的呵護下幸福生活。

但是，他沒想到，沒想到會有雲裳這一出。

雲裳不是性格溫柔不爭不搶嗎？

雲裳不是個極為忍耐的女子嗎？

可，陸聖從未想過，不管是怎樣溫柔不爭不搶的女子，心中總會是盼望著自己的喜歡的人能夠看自己一眼，只是一眼便好。

可惜，陸聖的目光自來就不在雲裳身上停留，而他的心里，在她死後，血肉模糊的時候，才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狠狠刺破的陸聖的心。

還有，陸聖引以為榮的冷血傲慢。

「等等……」他的聲音顫抖著叫淺嬈。

淺嬈卻只留下了一個背影，還有一句冰冷的話，「城中之人盡數殺去，雲裳黃泉路上定然寂寞，多找點人去陪她，夢曦的首級，最好不過。」

點名要夢曦的首級，讓所有的人吸了口氣。

陸聖也整個呆住，她知道，這是淺嬈在報復他。

既然陸聖為了夢曦殺了雲裳，那就讓夢曦來為雲裳償命。

這世界上沒人可以傷了她的人還安然活著。

淺嬈這也是贖罪，替自己贖罪。

倘若，淺嬈一開始就不給陸聖留機會，那陸聖也不會帶著夢曦來到夏城，自然也不會有這一幕。

她內心充滿矛盾和後悔。

自開始到現在，其中有太多太多她可以阻止的事情，可是她將結局想得太過美好，未曾想到還有一種更為可怕的可能。

她未曾想過陸聖對夢曦那份感情會傷了雲裳。

這輩子，她最無法原諒的人除了陸聖便是她自己了。

所以她要贖罪，以鮮血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