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媽，叫她媽媽？」安琪兒面對這多一個字少一個字的稱呼，呵地一聲笑，「她聶相思憑什么擁有跟我一樣的稱呼？她生你了嗎？」

「可你也沒養我。」慕綿說。「你……」安琪兒瞪著眼睛，不敢相信這么溫和的兒子會問出這一個戳她心窩的問題，她立即笑笑，「慕綿，我不是不養你，我是當時人在監獄里，沒有這個條件養你啊，就

算當時我沒有在監獄里，慕家也不會讓我養你的啊。」「那我在慕家長大，太奶奶，爺爺奶奶和爸比，都是我的家長，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不聽家里的話。」慕綿說道，「現在家里太奶奶他們都很喜歡相思阿姨，大家都跟我

說，相思阿姨跟爸比結婚了，我得改口了，我不能不聽話，不改口吧？所以……」

「所以，這是他們逼你改口的是嗎？」安琪兒迫不及地問。

「也不是，我也覺得我該改口了。」慕綿說道，「其實，我在你面前叫相思阿姨，是照顧你的感受……」

安琪兒看著慕綿，富有心計的她立即聽出了慕綿的話，「你這么說，你現在已經改口叫她媽媽了是嗎？你剛才見到我，為了不讓我生氣，才在我面前叫她相思阿姨的？」

慕綿停頓了一會，點頭。

不置可否！「不。」安琪兒搖頭，眼睛又紅又濕潤，「你不能那么快就接受了那個女人，她嫁給你父親，就是貪圖慕家的錢財，貪圖慕家少奶奶的位置，他對你好也是為了嫁入慕家，她

有另有所圖，她不是真心愛你父樣的，也不是真心對你好的！」

見慕綿不說話，安琪兒又使勁地抓著他的肩頭晃了晃他，「你聽到了嗎？你爸他們就算了，你不能被那個女人給騙了！」

慕綿靜靜地看著她，「那如果爸比不是慕家的人，不是公司總裁，只是一介普通人，沒有錢，媽你當初會看上爸比么？」

安琪兒安靜了，「……」

「你還會跟爸比生下我么？」慕綿看著她。

安琪兒抿著唇，抓著慕綿肩頭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慕綿很想聽到安琪兒肯定一聲『我會』！但是，安琪兒卻發怔了好一會，慕綿臉緩緩地低了下去，他很明白了，「你才是另有所圖……」

安琪兒嘴角扯了扯，手有點抖，「慕綿，我是你媽，你不能這么說我。」

「那你當初跟爸比在一起，是因為什么？」慕綿又抬起臉看著她。

「當然是因為……」安琪兒脫口而後，而後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說不出什么話，「因為……」

或許是因為面對兒子的質問，一向擅於狡辯的她現在竟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面對著慕綿清澈無暇的眼睛，她連撒謊都撒不了。

她盡管不想承認，但眼下她回想起來，她的前半生的所做所為，竟沒有一樣是為了愛情。出生在安家，作為一個千金小姐出生，她從小到大接受到的她是千金小姐，一步步往上爬，過得高人一等才是她的生活，她不知道是父親教給她的還是母親安夫人教給她的，只是，她身邊的一些名媛小姐們似乎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