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剛才那一刀,叫什么名字?」
黃壁深吸了口氣,將心頭那絲後怕強壓下心底,也沒有去管鮮血長流的左肩,而是盯著那個在天空上搖搖欲墜的黑衣青年,開口問道。
看來黃壁已經能感應到雲笑的強弩之末狀態,知道這個黑衣小子,今日無論如何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可是有一件事,他必須得弄明白。
剛才那一刀實在是太驚艷了,黃壁都有些不敢相信是一名八品仙尊施展出來的。
他清楚地知道,若不是本命鐵山中的靈魂之力,消耗了血刀的半數力量,真要讓整柄血刀刺中自己,恐怕結局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那對於靈魂的影響簡直無與倫比,歷代鐵山宗宗主的英魂,也僅僅是拖延出了半息的時間,要是完整的血刀,絕對足夠給那柄木劍搶出一擊致命的機會。
心中的執念,讓得黃壁問出這么一句話來,現在他是真的對這個黑衣小子有些發怵了,哪怕對方的真正修為,僅僅只有八品仙尊。
「九龍,血靈斬!」
既然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也沒有想過要藏著掖著了,當他口中這個名字有些虛弱地說出來時,不少人心頭都是生出一抹驚駭。
這里可是九龍大陸,能用「九龍」二字命名的脈技,恐怕是絕無僅有,因為那是會犯忌諱的,誰敢褻瀆九龍大陸的無上神靈?
可是眾人回想了一下剛才九龍血靈斬造成的結果之時,卻又瞬間釋然了,暗道或許只有如此霸氣的名字,才配得上這門同樣霸氣絕倫的手段吧?
「好名字!」
哪怕是差點死在九龍血靈斬之下的鐵山宗宗主黃壁,也是微微點了點頭,無論他有多想殺雲笑,至少這門脈技,值得他重視和敬畏。
砰!
然而就在此時,一抹黑光陡然從雲笑身後亮起,然後狠狠砸在雲笑的後心之上。
如此變故,讓得不少人都是後知後覺地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黃壁可不是僅僅在和雲笑聊天。
氣魂兩空的雲笑,靈魂感應之力嚴重不足。
勉強維持在空中的他,這一次受到本命鐵山的重擊,整個身子都是俯跌而出,最終跌落在白鹿城北門城牆之上,離黃壁並不太遠。
與此同時,雲笑半神之境的修為,也被這一記本命鐵山生生打散,重新回落到了八品仙尊的修為,氣息更是顯得極度萎靡。
「雲笑,你還有何話可說?」
看著那跌在自己不遠處,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黑衣青年,黃壁總算是松了口氣,聽得他口中所問,雲笑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黃宗主,你真的不相信我是月神宮的人?」
良久過後,雲笑似乎是調息了一下氣息,勉強挪動身子靠在城牆某一側,緊接著問出了這句話,讓得所有圍觀修者們都是撇了撇嘴。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再來說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什么用,難道此刻黃壁還會忌憚那虛無縹緲的說辭嗎?
就算是真的,黃壁也只能將之當成不是真的,然後以不知者不罪的姿態,去迎接月神宮的事後責問。
畢竟鐵山宗在這南域,也不是什么無名宗門,月神宗也不能隨意將之覆滅。
「雲笑,我記得你還殺過烈陽殿的陶治亭吧?難不成你還要說自己是烈陽殿的人?」
黃壁眼含譏諷,這番話自然只是嘲諷雲笑,畢竟眾所周知,月神宮雷殿天才張明澤,就是被雲笑一劍所殺。
「好吧,既然……」
雲笑氣息微弱,原本想要認命的,可是當他剛剛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其忽然心頭一動,戛然而止的話語,也讓不少人感覺到莫名其妙。
然後黃壁和圍觀眾多修者,就看到那個滿臉鮮血的黑衣青年,微微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似乎是在看自己右手掌心上的某樣東西。
只有離雲笑最近的鐵山宗宗主黃壁,才能隱約看到雲笑的右手掌心之上,似乎有著一枚血色彎月,只是在綳裂的皮肉之上,並不是太明顯。
更沒有人注意到,此刻雲笑右手之上的血紅色彎月,正在散發著微光,更有一抹溫熱升騰而起,這才是雲笑剛才話語突然止住的真正原因。
「真的……是她來了嗎?」
雲笑將目光從自己的右手之上收回,繼而轉向北方天際,只是在那里的天空之上空無一人,更沒有他心中所思所念的那道身影。
「或許是我太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