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你這只妖寵，脾氣還真是挺大的！」

火光照映之中，雲笑朝著不遠處正在悠哉游哉走來走去的雪踏飛馬看了一眼，口中說出的話，蘊含著一種莫名的意味，似乎也有一絲幽怨。

「律律！」

雪踏飛馬的耳力自然是極好的，聽到遠處的少年提到自己，當即抬起馬頭，沖著這邊叫了兩聲，聲音之中，警告意味甚濃。

雪踏飛雪自然也不是一直在天空之上飛行的，在這種時間它也需要下來休息一下，不過對於雲笑的態度，依舊極為惡劣。

事實上就連許紅妝都不太清楚，這雪踏飛馬自當初的老山主坐化後，對誰都是如此惡劣，她能將之馴服為己用，其實是一件極為讓人感到古怪之事。

「你一個大男人，就別和他計較了！」

看著這一人一妖斗嘴，許紅妝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笑意，然後忽然想起一事，似笑非笑地問道：「我在凌雲宗的時候，得到過一個消息，聽說……你有一個兒子？」

許紅妝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怪異，看起來毫不在意，實則眼中的光芒已是出賣了她，看來她還是相當重視這件事的，這一年多時間來始終沒有機會，這個時候終於找到機會親口問了出來。

在潛龍大陸發生的事，以凌雲宗的情報系統，哪怕是元氣大傷，肯定也是能打聽到一些的，那場玄月帝國的滅國之戰，恐怕早就在潛龍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

而在那一戰之中，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小孩童大放而出的異彩，也很是不會讓人忽視，後來眾人才知道，那竟然是天選之子雲笑的兒子。

對於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兒子，雲笑從來都沒有在公眾場合正面解釋過，由得那些人去胡亂猜測，又或許是他不想過多解釋，這畢竟是他和沈星眸最大的聯系了。

「你是說小龍啊，他被我安置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哪怕眼前的許紅妝和自己關系復雜，這個時候雲笑也是將當初忽悠莫晴的一番說辭再說了一遍，實在是引龍樹靈這種東西太過驚世駭俗。

「他的母親……是誰？」

或許這才是許紅妝想要知道的最重要的東西吧，問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有一些顫抖，又有一絲迫切。

「她叫沈星眸，萬國潛龍會結束之時，你應該見過她！」

雲笑的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一抹黑衣身影，那眸中的星光，手中的驚鴻傘，都仿佛近在眼前，然而眼前的身影，卻是另外一個人了。

「原來是她！」

許紅妝點了點頭，口氣之中，倒是聽不出過多的惆悵，這其中的因果她不想去猜，但她知道，比起那個恐怕是來自更高位面的女子，自己相差的，何止天壤？

「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星眸？」

雲笑抬起頭來，略有些惆悵地又說了一句，聲音之中，充斥著濃濃的思念，看著滿天的繁星，似乎其中有一顆，就是思念之中的人兒一般。

「你……終究是心有所屬了！」

這句話許紅妝沒有說出口，其實心頭已是變得一片空白，如果說以前的她，還有信心能修復一些和雲笑的關系的話，那此刻的她，恐怕知道自己想要和雲笑再續前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從雲笑的神情，許紅妝知道這少年對於那個叫沈星眸的女子，是如何的眷念，而這種待遇，原本應該是屬於她許紅妝的。

「如果沒有發生當初的那些事……」

許紅妝喃喃聲出口，終於將雲笑給拉了回來，看著那張熟悉的俏臉，他不由也生出一絲感慨，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是陰差陽錯罷了。

「小嵐，我知道當初的事和你沒有關系，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雲笑心下不忍，最終只能是說出這么一句話來安慰，只是他明顯是忽略了這件事對許紅妝造成的影響，那是永遠也無法用言語來彌補的。

「小嵐，多希望你認識的只是小嵐，而不是許紅妝啊！」

許紅妝目光有些空洞，而這話雲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接了，他能明白前者話語的意思，可是有些東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就算是強行彌補，也根本不可能恢復如初。

這就是情感，人世間最為復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