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煉脈師一樣，地階高級陣法師，和真正的天階陣法師，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層次，也是陣法一道的一個極大分水嶺。

吳映江有理由相信，只要跟在這個粗衣少年身後，不斷得到其陣法一道的提點，或許突破到天階陣法師，就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這位神曉門二長老，如今已經知道雲笑的目的所在了，所以憑著自己對陣法的理解，早早就趕到了這里，果然等到了雲笑二人。

「那就一起進來吧！」

對此雲笑自然不會拒絕，他和神曉門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對於這些敢和丹魔拼一戰的勇者，他還是頗有好感的，對方如此好學，他肯定也不會藏私。

嘎吱！

許紅妝上前推開大殿之門，當一股宛如實質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的時候，雲笑和吳映江都不由變幻了顏色，眉頭也是微微皺了皺。

「血腥氣如此濃郁，這得死多少人吶？」

吳映江一臉的憤怒，口中怨戾出聲，這空氣之中的血腥之氣都快要變成實質了，可想而知是有多少鮮血源源不斷地送入這座大殿之中。

「相傳這摩雲城鼎盛時期，號稱百萬修者，加上普通人恐怕有著千萬之眾，異靈陡然來襲，大部分的人，應該都沒有逃出去吧？」

雲笑既然將目光選定在了摩雲城，自然是對這座大城有過一些了解的，此刻沉聲出口，仿佛都能聽到空氣之中有著無數嗚咽之聲。

很明顯，那些沒有逃掉的數百萬人類，盡都成了這摩雲城千星聚血陣陣點的養料，由這處陣點為輸送端，源源不斷地輸送回無常島，讓得某個異靈大能，由此不斷恢復著實力。

「放心吧，你們的仇，我會替你們報的！」

雲笑臉色忽然變得堅毅，而當他這句話出口後，這座大殿內的無數和血腥之氣，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柔和了許多，其中的凶戾與怨毒，也在此刻消失殆盡，顯得頗有些玄奇。

「萬物有靈，卻偏偏出了異靈這般絕毒之物，真是天道不公！」

吳映江明顯也是感應到了大殿內的變化，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只是此言出口，前方的雲笑卻是忽然轉過頭來，略有些古怪地看著他。

「吳長老，你聽說過狼和羊的故事嗎？」

雲笑突然之間問出這么一個問題，讓得這位神曉門的二長老不由一愣，就連一旁的許紅妝，也很是疑惑雲笑為何會突然問出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在某一個地方，有著一群羊和一群狼，這兩個種族乃是天敵，食肉的狼群自然是不會放過弱小的羊群，不久之後，幾乎有著一大半的羊，都被凶惡的狼給吃掉了！」

雲笑沒有去管兩人疑惑的眼神，自顧說道，而聽得這番理所當然的話語，吳映江心中無疑更加茫然了，暗道狼吃羊，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們知道剩下的那些羊怎么樣了嗎？」

說到這里，雲笑卻是直接拋出了一個疑問，讓得吳映江不由怪異地看著他，心道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都被狼吃光了唄！

只有許紅妝若有所思，暗道雲笑這家伙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到一個故事，恐怕是有著其更深層次的意義啊。

「你們一定認為，最終所有的羊都被惡狼吃光，族群滅亡了吧？」

雲笑不待兩人回答，自顧說道：「不，你們錯了，那些只剩下不到一成的羊，一向軟弱可欺的羊，最終都進化成了能夠和狼群戰斗的強悍之羊，哪怕是僅僅只剩下一成，它們也要和惡狼拼個你死我活，以保存自己的種族不致覆滅！」

「狼群對於羊之一族來說，只是優勝劣汰的催化劑而已，一旦扛過了這種壓力，剩下的都只會是精英，這就像異靈和人類的關系一般！」

雲笑抬起頭來，看著空無一物的大殿，輕聲說道：「人類安逸得太久了，這些年來驕奢淫逸，內部爭斗不休，可曾有誰記得，曾經也有這么一群祖先，在異靈的肆虐之中掙扎求活，這才有了如今的盛世太平？」

「雲笑，你……」

聽到這番蘊含著大道之義的話語，一旁的吳映江早就驚得呆了，他突然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像並不是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少年，而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怪。

一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少年，怎么可能說出這樣一番直指真蘊的話語？

這個狼和羊的故事雖然簡單，卻是一目了然，道盡了如今人類和異靈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