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雲笑早已經悄悄離開了煉雲山,進入沖霄河,去往更高位面的九重龍霄了,一想到這個,所有人都是心生惆悵。
然而現在,當那個粗衣少年緩緩走進廣場的時候,諸人心中的那些猜測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又有什么是真人站在自己面前,更能止消謠言的呢?
「雲笑師兄……」
就連廣場之中正在煉丹的司墨,也是回過頭來,待得他看到是雲笑走進來之時,身形不由一顫,連丹鼎之中的丹葯都不管了,當即就要站起來行禮。
不過這也是司墨忽略了剛才雲笑剛剛過來時說的一句話,他認為反正這枚丹葯都已經煉廢,也不必再做多余的無用功了。
「煉丹之際切忌分心,坐下!」
見狀雲笑的臉色不由變得陰沉了幾分,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聽得他這凝重的聲音,司墨不及行禮,站起一半的身形,瞬間又坐了回去。
「剛才我說的話沒有聽到嗎?太陰草呢?」
雲笑此刻身上自有一股威嚴,聽得他連續的兩道聲音,似乎連外圍的那些議論之聲都小了很多,像葉枯這樣的高階煉脈師,更是眼露驚奇之色。
因為他們可以清楚地感應到,葉枯葯鼎之中的那枚丹葯已經煉廢,是絕對不可能再讓其成為一枚真正的毒丹了。
而現在聽雲笑的意思,似乎還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一時之間,不少地階煉脈師都是心生異樣,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
如果這樣的話是由其他的煉脈師,甚至是天階煉脈師說出來,恐怕葉枯他們都要嗤之以鼻了,這明顯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嘛。
可是對那個背負木劍的粗衣少年,所有大陸修者,都不會再將其當成一個普通天才看待了,那可是本屆煉脈大會的雙料冠軍啊。
在騰龍大陸之上,恐怕沒有誰敢說自己的煉脈之術就在雲笑之上,無論是醫脈一道還是毒脈一道,就連陸燕機都是自愧不如。
更何況如今雲笑已經突破到了通天境中期,一手煉脈之術獨步大陸,想要拜在其門下的煉脈天才數不勝數,只是他並沒有收徒的打算罷了。
所以聽到雲笑這荒誕不經之言,諸人心中雖然疑惑,但卻沒有一人敢出聲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司墨伸手在納腰之上一抹,一株散發著冰寒氣息的小草,便是憑空出現在其掌心之中。
「扔進去!」
感應到那確實是地階高級的劇毒葯草太陰草,雲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將剛才出現之時說的話再重復了一遍,聲音也有些凝重。
對於雲笑,司墨已經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就算這和他所熟知的毒脈理念決然不同,但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太陰草扔進了葯鼎之中。
說實話,這一次司墨所煉制的劇毒丹葯,實是一種毒性極為猛烈的至陽毒丹,其內火毒繚繞,讓人中了之後,輕則全身血管爆裂,重則由內至外被焚燒成一堆灰燼。
如此至陽毒丹,所用的劇毒葯材自然都是一些至剛至陽之物,這突然之間加入一枚至陰至寒的太陰草,恐怕將葯鼎弄得直接炸裂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吧?
如果是在平時的時候,司墨是萬萬不敢這般瞎搞胡搞的,他相信如果此舉被自己的老師看到的話,恐怕得被關上半個月的小黑屋。
好在此刻風起閑固然是不在這里,天毒院院長青木烏也不在,而就算是這些老一輩的強者就在此處,看到是雲笑指點之後,恐怕也不敢多說半句廢話。
轟!
當司墨將至陰至寒的太陰草扔進葯鼎之後,瞬間就和那些狂暴的陽剛能量起了沖突,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能量波動。
這是熾熱和陰寒相互沖擊所導致的,司墨不過是剛剛突破到地階高級的靈魂之力,在這樣的爆發之下,差一點直接就放棄控制了。
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道無形力量,似乎突然襲進了葯鼎之中,讓得那原本狂暴得幾欲炸鼎的力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是雲笑師兄的靈魂之力!」
司墨倒是沒有直接崩潰,感應著那股磅礴得無以復加的無形力量,他瞬間就知道了那是屬於雲笑的靈魂之力,不由頗為感慨。
就連旁觀眾人,也感應到雲笑祭出的那股無形之力,當下各有所思,暗道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是煉制成功劇毒丹葯,應該也和司墨沒有什么關系了。
原本眾人以為雲笑突然出聲指點,是要助司墨重新將這枚廢丹煉制成功,沒想到卻是自己接手。
這樣一來,也就是雲笑自己的毒脈手段了,看在眾人的眼中,不免有些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