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毒?竟然如此可怕?」
哪怕馬振宇也是一名聖階中級的毒脈師,此刻看到瞿如井的慘狀,心頭也不免心驚,因為在這短暫的時間,後者已經開始將自己的皮肉都抓得鮮血淋漓了。
此刻的瞿如井,哪里還有剛開始見到時的那種雲淡風輕,其滿頭長發披散下來,雙手手指不斷在臉上身上亂撓亂抓,很多地方都被抓得血肉模糊。
那是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奇癢,讓瞿如井恨不得將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全部拿出來撓一撓,但這怎么可能做到,因此他只能是從自己的皮膚開始撓起了。
在那么一刻,瞿如井甚至是有些羨慕剛才直接被毒煞肆虐而死的屬下們,因為那樣的痛苦只是一時的,他此刻的痛苦卻是不知道還要持續到多久。
「星……星月,求求你,殺……殺了我!」
再過十數息的時間,瞿如龍已經不成人樣,全身的衣袍都被撕得一條條的,體內的皮膚血肉模糊慘不堪言,自知不能活命的他,現在只求能有一個痛快。
看到瞿如龍這一副慘狀,那唯一沒有死的心毒宗叛徒王耀,只覺自己都有些站不穩了,雙腿不斷顫抖,眼眸之中也有著一抹糾結。
王耀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想要逃,也是肯定逃不掉的,那星月之所以留著自己未殺,恐怕也並不是想要留自己一命。
這個心毒宗叛徒此刻的糾結,是到底要不要趁著現在還自由的機會,直接自殺而死,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會和那瞿如井同樣的下場。
可是讓一個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遭受痛苦的人就此自絕而死,那也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沒有人不惜命,不到最後關頭,他們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就拿瞿如井來說吧,剛才在劇毒剛剛爆發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有機會自絕的,只可惜他認為自己的毒脈之術,能很快化解對方的劇毒,這才失去了唯一的機會。
此刻瞿如井全身麻癢難當,甚至連撓肉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又哪里還有自絕的力氣?現在他只求速死,無論怎樣,都比這奇癢要來得痛快。
王耀顯然也是這樣的想法,哪怕是有著萬分之一活命的機會,他也不想將之斷送,但他顯然是不知道,正是這樣的心思,會讓他遭受何等的痛苦。
砰!
摔倒在地的瞿如井一時未死,但那不斷抽搐的身體,卻都在昭示著他體內的痛苦一點也沒有減弱,只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和嚎叫罷了。
「殺了我……殺了我啊!」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將出來,讓得馬振宇等一干心毒宗的毒脈師們頗感痛快,畢竟雙方積怨已久,馬振宇又和瞿如井是老對手,如果有著機會的話,誰也不會手下留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瞿如井如今的這副狀態,並不是馬振宇親手造成的,甚至和他都沒有半點的關系,這讓他感覺到頗有些遺憾。
但不管怎么說,這一次心毒宗有著雲笑相助,可以說是大獲全勝,而且是反敗為勝的全勝,這可比單純的一邊倒戰斗,還要讓人感到激動。
今日一戰真是一波三折啊,原本身陷乙木毒煞陣中,已然絕望的馬振宇等人,卻沒有想到無意間邂逅的一個小小少年,竟然會成為心毒宗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而且這根救命稻草還極其堅韌,無論是脈氣戰斗力還是毒脈之術都遠在瞿如井之上,變向地說也是在馬振宇之上。
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再敢將雲笑當成一個無名之輩,你有見過年紀輕輕就突破到洞幽境初期的無名之輩嗎?你有見過這么年輕的聖階中級毒脈師嗎?
嗖!
而就在所有心毒宗毒脈師心中感慨的時候,一道破風之聲突然從某處響起,緊接著一襲人影急掠而出,讓得諸人悚然一驚。
「是王耀!」
其中馬文生眼尖,第一眼就認出那道身影正是心毒宗的叛徒王耀,也是他們這一次外出任務的第一目標,當即驚呼出聲。
只不過王耀在這個時候選擇逃命,讓得諸多心毒宗的毒脈師都是有些猝不及防,他們先前甚至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個宗門叛徒,一直在全神貫注欣賞雲笑的表演呢。
王耀乃是化玄境巔峰的修者,而且似乎很是擅長速度一道,見得他一個掠身之下,已是在數十丈開外,眼看就要隱於巨木密林之下了。
「我說,這么一個化玄境巔峰的家伙,總不需要我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