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簡直胡說八道,真是好大的膽子!」
眾人接二連三地嘲諷出聲,終於讓得那個窗邊的女子爆發了,這一刻她似乎連體內的某些氣息也不管不顧了,直接站起身來,指著那圍著的一大群人呼喝出聲。
而且這一次,那個粗衣青年似乎也沒有阻止的意思,或者說是聽得爽快了,任由女子出聲大喝,嘴角邊還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哼,別以為你是女子,老子就不敢打你,不怕告訴你,老子狠起來的時候,連自己的老爹都打!」
一名脾氣暴躁的修者正聽得義憤填膺,全然沒想到在這樣群情激憤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敢站出來替雪棄說話,讓得他當場怒罵出聲。
只不過聽得此人口中的話語,不少人都是忍俊不禁,暗道這個連自己老爹都打的家伙,恐怕是一個不孝子吧?
但諸人失笑歸失笑,卻都對那窗邊的女子投去不屑的目光,如今的蒼龍帝宮的確勢大,但那雪棄的嘴臉卻是一目了然,如此無恥之人,難道還不准人說了嗎?
「小丫頭,就算你想討好蒼龍帝宮,也得講講道理吧?」
另外一名老者倒是顯得穩重一些,只不過其口氣之中,蘊含的一抹教訓之意,讓得那窗邊的女子不由更加憤怒了。
「你……還有你們,你們的樣子我都記住了,待本小姐回到蒼龍帝宮,一定會連帶著你的家族宗門,都徹底連根拔起,以治你們口不擇言之罪!」
窗邊女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一些什么,這番話出口後,不少人都是臉色微變,因為從其話語之內,他們盡都聽出了一些潛在的意思。
「這……這位小姐,你……你是蒼龍帝宮的人?」
剛剛出口喝罵的暴躁漢子,此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口氣也略微顫抖,別看他剛才高聲怒喝,但真要面對蒼龍帝宮修者的時候,氣勢卻是瞬間大降。
癸水城自然也是有帝宮所的,只不過這今日的天癸樓內並沒有帝宮所修者,也就任由他們在這「胡言亂語」,並沒有太多的負擔。
可是這突然之間冒出來的一個美貌女子,口口聲聲要將他們這些「胡說八道」之人帶回蒼龍帝宮中治罪,這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些人修為最多只有洞幽境階別罷了,他們在這背後議論兩句倒是無可厚非,但真要和蒼龍帝宮對上,那是誰也沒有這個膽量的。
「她當然是蒼龍帝宮的人,而且就是你們剛才所罵的那位!」
這一次女子還沒有說話,那個端坐在椅中,一直輕輕轉著茶杯的粗衣青年卻是施施然接口了,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諸人都是齊齊一愣。
當此一刻,整個天癸樓二層,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似乎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一些心思敏銳之輩,已是聽出那粗衣青年言中之意,心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她就是雪棄?」
那看似頗為穩重的老者,此刻說話也有些結巴了,指著窗邊的女子顫聲出口,同時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又將目光轉到了那粗衣青年的身上。
「這么說,你……你不會就是……就是雲笑大人吧?」
將心底深處這個最為震驚的猜測說出來之後,這老者只覺全身的力氣都要用盡了,此言一出,場中的安靜變得更加詭異了幾分。
「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稱一個帝宮通緝要犯為『大人』,不想活了嗎?」
窗邊的女子臉色狠狠一沉,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喝罵聲,只是這句話出口後,對面粗衣青年的眼眸之中,瞬間升騰起一抹冷笑。
「蒼龍帝宮真是好大的威風,難道你們能殺盡每一個肯說真話的龍霄修者?」
粗衣青年侃侃而談,讓得所有人都是深以為然,如今雪棄的丑惡嘴臉已然傳開,恐怕整個九重龍霄的各個角落,盡都是這樣的議論,又豈是能殺得盡的?
「再說了,你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心思去想這些事?」
粗衣少年臉上冷笑依然,見得女子還要再說,直接開口冷笑道,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嘲諷,讓得那女子終於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從碧雷城而來的雲笑和雪棄了,有著後者這個人質在手,就算那陸絕天速度再快,也必須得投鼠忌器。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雲笑數次被陸絕天追上,而且後者施展了諸多方法,都沒有能將雪棄先行救出,一路追逃之下,終於來到了這北域的癸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