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此刻的月狼族強者目不視物,只憑並不強大的靈魂感應,一身實力幾乎連一半都保留不到,又豈會是道玄一合之敵呢?
「啊!」「啊!」「啊!」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這聽在火烈聖鼠一族強者的耳中,無疑是美妙的樂章,但是聽在那些目不能視物的月狼族強者耳中,卻是催命鬼符了。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發出慘叫之聲的會不會是自己,尤其是族長奎鼎,他對於月狼一族有多少強者心知肚明。
從那些不斷發出的慘叫聲中,他就清楚地知道到底有多少族中強者死於非命。
奎鼎的心頭都在滴著血,這些都是月狼一族稱霸北妖界南域的中堅支柱,沒想到今日竟然盡皆喪命在了火烈宮之中。
可想而知,就算今日奎鼎能逃出生天,月狼一族也會因為這一次的大敗而一蹶不振,甚至可能會被火烈聖鼠一族乘勝追擊,徹底覆滅月狼一族。
此刻奎鼎真是後悔啊,後悔為什么要相信霍英前來這炎烈宮,可是誰他娘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別人的算計,自己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啊。
奎鼎沒有料到須彌和穆極身上的月蝕之毒已解,更沒有料到一個年紀輕輕的人類小子,竟然布置成功了千光引月陣。
這門可以說是專門針對月狼一族的聖階高級大陣,才是導致月狼一族這次計劃失敗的根本原因,僅僅是這一個失誤,就讓月狼一族陷入了覆滅的絕境。
相對於奎鼎心中的憤怒和後悔,霍英這個火烈聖鼠一族的叛徒,則只剩下驚駭了,他耳中聽著那不斷傳來的慘嚎之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輪到自己。
霍英有理由相信,對於自己這個叛徒,火烈聖鼠一族是不會饒過自己的,尤其是和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大長老穆極,恐怕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抽筋吧?
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皎白月光之下,霍英卻又沒有太多的辦法,他僅僅是勉強朝著一個方向移動,但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火烈聖鼠一族的強者堵住。
唰!唰!
時間過了約莫兩柱香之後,奎鼎和霍英忽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剛才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皎白月光終於消失不見,讓得他們不由大大松了口氣。
但是接下來的一刻,奎鼎就沒有那么好的心情了,因為在他視線所及的范圍內,已經是沒有任何一個活著的月狼一族強者。
大多數的月狼一族強者,都被火烈聖鼠的焚炎焚燒成了一堆灰燼,而沒有被焚燒而死的月狼族強者,卻都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狼形屍身。
看著下方僅有的幾具狼形屍身,感應著其上熟悉的氣息,奎鼎只覺一口郁郁之氣堵在胸口得不到抒發,胸膛都快要炸裂而開。
「噗嗤!」
最終奎鼎還是沒有忍住,狂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他是真的被氣得吐血了,或者說心痛得吐血,這樣的損失,哪怕是他這個月狼一族族長,也承受不起。
那些或化為狼屍,或化為灰燼的月狼一族強者,差不多已經是月狼一族全部的頂尖精銳了,這是一個族群的支柱,今夜卻是盡數折在了火烈宮之中。
就算奎鼎還能保得一條性命,但他相信從此之後,月狼一族莫說是和火烈聖鼠一族爭奪南域霸主的位置,恐怕連北妖界的二流族群都算不上了。
一個族群想要發展,擁有一名頂尖的至聖境強者必不可少,但想要成為北妖界中的一方霸主,卻必須擁有更多的至聖境強者。
這些年來奎鼎傾盡一切資源培養,也就培養出這么數十個至聖境的強者,這是他橫掃北妖界南域,既而稱霸整個北妖界的最大籌碼。
此刻就剩下奎鼎一個光溜溜的月狼族族長,他只覺自己半生的雄圖霸業,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甚至有些遺憾沒有和那些月狼族族人一樣,就此魂飛天外。
「雲笑,你該死!」
奎鼎陰狠而怨毒的目光,盯著天空上那個淡然而立的粗衣人類青年,如欲噴出火來,其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的幾個字,昭示了他對雲笑無盡的恨意。
這位月狼一族的族長,知道自己這一次慘敗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那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人類青年。
因此奎鼎對雲笑的恨意超越了一切,他的眼中只有那一個粗衣青年,似乎要將其這一副形貌,銘記到骨子里,哪怕是化為厲鬼,也不會輕易放過。
「我該不該死,不是你說了算,倒是你月狼一族,若是乖乖留在自己族內,不搞出這些事來,又豈會有今日的結局?」
雲笑淡淡地回視著奎鼎,沒有半點的懼意,而此言一出,明顯是將月狼一族所有強者的死,全都歸結到奎鼎個人的野心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