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晶礦山之下,身受重傷的徐臣終於是緩緩從地上爬將起來,不過那看向白衣年輕人的目光,充斥著一抹驚懼之意。
山風吹來,年輕人外袍輕輕飄起,露出胸口一彎銀月標記,這一下不少人都是看得清楚,心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就是雲笑吧?還真是讓張某好找!」
白袍年輕人完全沒有在意那些圍觀之人,更沒有去管一個身受重傷的徐臣,而是將目光第一時間轉到粗衣青年的身上,輕聲發問。
「閣下是誰?這是我鐵山宗的事,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首先開口的並不是雲笑,反倒是鐵山宗的楚然,由於角度關系,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那白袍年輕人內服之上的銀月印記。
這里乃是離淵界南域偏僻之地,鐵山宗就是這里的土皇帝,擁有高品仙尊強者的鐵山宗,也有這個實力獨自稱尊。
只不過楚然沒有發現的是,當他這話出口後,不僅是離得不遠的雲笑臉現詭異之色,那些旁觀眾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古怪。
鐵山宗固然是這片地域的強大宗門,但要拿到整個離淵界,卻什么也不是了。
一個連神皇強者都沒有的宗門,連給那些頂尖勢力放在眼里的資格都沒有吧?
看來楚然是高高在上慣了,至少在他看來,只要自己搬出鐵山宗的背景,哪怕那人真是和自己一樣的五品仙尊,也要生出幾分顧忌吧?
「鐵山宗?」
白袍年輕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倒是聽過這個宗門的名字,但在他眼中,這么小的一個宗門,也有資格和自己討價還價?
「我是張明澤,你先讓開,我有些事要問他!」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白袍年輕人還是要顧忌幾分身份的,並沒有太過失態。
只是這樣的話,一向是楚然對別人說的,什么時候輪到別人對他說了,因此他很不高興。
因此哪怕楚然隱隱間覺得「張明澤」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他對雲笑志在必得,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凡事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等我做完自己的事,閣下再問不遲!」
楚然這番話就有些不太客氣了,讓得張明澤的臉色都變得陰沉了幾分,暗道自己都報上名姓了,這鐵山宗的家伙,難道還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嗎?
看著楚然那依舊傲氣十足的模樣,雲笑真有些想笑,心道這家伙要是等下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不會被嚇得直接跪下吧?
區區一個鐵山宗,又怎么敢和高高在上的月神宮抗衡呢?
恐怕那樣的龐然大物,只需要隨便派一個神皇強者過來,就能將鐵山宗輕松滅掉了。
「閣下就是那什么明澤大人?月神宮雷殿的人?」
雲笑可沒有去管楚然跳梁小丑般的拙劣表演,他此刻的注意力,早就從這個鐵山宗天才的身上,轉到了自稱張明澤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月……月神宮?!」
雲笑話音剛剛落下,楚然原本臉上的不滿之意,仿佛瞬間凝固了起來,口氣都有些顫抖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不少人心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快意。
鐵山宗行事霸道,又極為護短,在場這些修者的親人朋友之中,吃過鐵山宗大虧的不在少數,卻一直都敢怒不敢言。
剛才眾人一直都在等待,等待著楚然認出月神宮天才的臉色,此刻他們無疑是得償所願,那個鐵山宗天才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張明澤!他竟然就是月神宮雷殿天才張明澤!」
有著月神宮雷殿這個引子,此刻的楚然舉一反三,終於想起張明澤這個名字,為什么會有些耳熟了。
想到這里,楚然的身形都不由有些顫抖了起來,哪怕是同為五品仙尊,但他和張明澤的身份地位比起來,猶如鴻溝天塹。
這就像楚然剛才在面對雲笑時的優越感一般,甚至還要更大。
月神宮是什么地方,傳聞月神之中可是離淵界人類疆域規則的制定者之一。
和月神宮比起來,鐵山宗只是一個彈丸之地,偏偏他楚然剛才竟然還對月神宮天才頤指氣使,這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不想鐵山宗被滅的話,就滾到一邊去!」
心中有些不爽的張明澤,並不想和已經被嚇破膽的楚然說過多的廢話。
他有著更加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將雲笑生擒回月神宮,再逼問出血月珏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