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騎馬找馬

日落昏黃,暮色蒼茫。雲翳染血,天幕殤暗。

枯枝樹下,我靜靜佇立,憂傷地遙望著山尖碩圓紅日。

「這里你住的還習慣嗎?」磁性的低語聲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循聲望去,只見傾默蠡和夜琥焰從西面走來。夕陽下,他們長長影子把我小小的身子淹沒在了黑影里。

我垂眼,雙手絞緊絹帕,默不作聲的轉身往屋里走去,正要關門便被傾默蠡給擋住了。

「怎么?桃花妹妹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傾默蠡風流眉毛微微一挑動,顛倒眾生的淺笑浮在唇角、眉梢。

「……」他執意要進來,我攔也攔不住,只好松開關門的手,自個兒信步走進屋里。

傾默蠡、夜琥焰相繼進屋,他們走到搖籃邊看著孩子,傾默蠡彎腰,捏捏孩子的胖嘟嘟的細嫩小臉蛋,慈愛笑道:「小家伙睡的可真香。」

「傾默蠡,你別亂捏!孩子才剛睡著。」我連忙走過去抓起他作弄孩子的手。

一剎,傾默蠡反手把我的小手握進他的掌心里,垂眉,淺笑,細細的把玩著我的小手,「桃花放心,他睡得甜,醒不了的。」

我蹙眉,用力地抽了抽手,卻任憑怎么抽也抽不動。「放手。」我薄怒道。

睨一眼夜琥焰,他神情淡漠的站在旁邊看,並沒有插手管的打算……

「不放。」他說著,一個用力的拉扯,把我的身子拉進了他的懷里去。再把他的雙手漸漸往下滑,揉緊了我的腰肢。「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叫我放手了。」話音落,他的唇從後面貼在我的脖子上,並緩緩地向上吻來,「桃花,抱著你的感覺真好。我從來沒有想過就這么的抱著一個人,心也會這么的滿足。」

「嗯……」我激烈掙扎,卻奈何男女氣力懸殊,任我怎么掙扎始終都逃不開他的懷抱。

「桃花,不要抗拒我。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傾默蠡的呼吸淺淺噴在我的脖子處,話語里透出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憂傷。隨後他猛地一個拉扯,把我的身子轉了過去,讓我們面對面,俯首把唇靠近我的唇瓣,痴痴低喃著,「我想要你像那天吻白逸研那樣的親我……」──這是藏在一個男人心底的熱切的渴望和幽深的貪戀。

「傾默蠡,你放開我,我不可能像對他那樣對你!」我的骨頭都快被傾默蠡給抱碎了。

「為什么?」 傾默蠡睜開微闔的眼,眼眸里藏滿了yin鷙的風暴。

「因為我不喜歡你。」我很絕情很果斷的挑明了心思。眼眸冰冷,諷刺一笑,「對你無情也無愛,又怎么動情去吻你?」

「不喜歡我?」傾默蠡冷笑,「哼!難道你到現在還喜歡著那個把你變成低檔妓女的男人?」

我愣了一下,然後釋然。低檔妓女這個詞一定是那天在我和白逸研說話時被他聽去了。

他的話讓我的心抽搐痛了起來,我哽了哽唾沫,道, 「不喜歡你並不代表著我就喜歡他。而且,」我頓了頓,自圓其說道,「而且那天我只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傾默蠡冷笑,「那你也對我演戲吧,我不介意你對我演這樣的戲。」

我憤怒,語調里透了深深的怒意, 「傾默蠡,我不是妓女也不是戲子!我不想對任何人賣笑!!」

「我從來沒有當你是那種貨色。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寶貝。你是我至愛的寶貝。」傾默蠡傾國傾城的笑著。──當一個男人決定要誘惑一個女人時,他不介意說些肉麻的讓他自己聽了也惡心的話。

我諷刺笑起,「那就把我當你的至愛寶貝供著吧。我不介意當個你不忍碰、不忍摸的『至愛寶貝』 。」

傾默蠡猙獰笑起,「桃花,你弄錯了。我的至愛的寶貝是要時時拿出來摸,時時捧在心口上痛的那種!」話音落,我的衣服被他給扯碎了。

「不要~~」我尖叫,眼睛望向夜琥焰,卑微地向他求助。「夜琥焰,救我。」

夜琥焰眼中藏著不忍和心痛,他邁步向前了幾步。

傾默蠡惱怒扭頭,雙眸犀利地瞪向夜琥焰,扯了扯唇,冷笑道,「夜琥焰,難道你真聽了她的話,一輩子不去碰她,把她當成只能看不能碰的『至愛寶貝』么?如果你真能只看著她就滿足了,那你過來吧。」

傾默蠡的這一句話讓夜琥焰僵硬地停住了往前走的步伐。「默蠡,我們要慢慢來。給她些時間吧。」

「慢慢來?哈哈!」傾默蠡大笑出聲,「你要給她多長時間?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如果她用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也不肯打開心扉接受我們,我們是否也要等她十年、二十年?」

夜琥焰攥緊拳頭,眸色沉黯,扭過頭不看我的眼睛,低語道,「桃花,……對不起。我不能幫你了。」

我絕望了,眼皮澀地眨眨,睫毛上的淚珠掉回了眼睛里把眼珠子刺的發痛。苦澀笑起來,「原來都是禽獸!啐!」我發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傾默蠡的臉上,「不對!你們根本就不配和禽獸相提並論。禽獸尚且只能在發情期時才能發情,而你們卻時時都在發情!!」我不知道這些比禽獸還禽獸的禽獸到底是什么禽獸!

傾默蠡眸光發冷,他緩緩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沫液,驀然扛起我的身子把重重地丟進了床榻里,然後他再猛的一個飛撲,龐大的身子蓋上我的身子。把還掛在我身上的衣服碎片全全撕掉。「罵吧。如果罵我們能讓你開心一點,那么我不介意的。」

兩株羊脂白的綿ru在空中搖曳,ru頭吸收了冷冽的空氣,不由的硬了起來。我的心在打抖,我好像是掉進了一個詭異的橢圓形跑道里,任憑我怎么跑也跑不出去,我只能一直一直在這個怪圈里打轉著,今兒在這個男人手里明兒又轉到了那個男人手里……

不,不要!我一定要沖出這個詭異怪圈,我不要當個妓女,一輩子讓人想上就能上!我不要,我不要繼續過那樣的生活……所以,所以就算是再卑鄙和不要臉的手段,只要是能阻止他們,那么手段就算是卑鄙和無恥了一點我也可以不在乎的!

心底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了『用吧,用吧,不要再裝清高了,如果成功了的話,那么我就從這樣的生活里解脫了。』

我手往枕頭底下摸索,在尋到冰冷匕首緊緊握住,待傾默蠡的唇吻上了我的奶頭的一瞬間,我霍然抽出匕首往自己臉上割去──

「啊!」我的手腕一麻,掌中匕首脫落。萬幸的是臉上如我所願留下來一道深深的口子。一切麻痛後,臉上流出了溫熱的液體。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傾默蠡眼露猙獰,心膽皆顫地暴吼,「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做什么?!」

聽到傾默蠡的暴吼聲,夜琥焰把眼睛轉過來,在見到我臉上不斷泌出血的口子時,臉色瞬間刷白。

見他們此等反應,我滿意地勾起唇角,伸出手捧住傾默蠡此刻白像紙一樣的臉,「心痛嗎?」

「你……!?」傾默蠡危險眯眸,他一剎不能思考的聰明腦袋恢復了運轉,「你是故意用刀劃傷你自己的?」

我疏離地放開了捧住他臉的手,勾唇道, 「傾默蠡你真好的聰明,我做什么都隱瞞不了你。」

「你這個愚蠢的笨女人!你瘋了嗎?」傾默蠡怒不可遏,掐起了我的脖子一陣猛烈的晃。「你要劃給該是劃我的臉才對!」

「劃你的臉對我沒有用。」我冷靜回答。

傾默蠡一個拳頭砸在我的頭頂邊上,「你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的鼻子貼上了我的鼻子,「是為了讓我心痛你,然後借此放過你嗎?哼,天真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不。傾默蠡,這次你猜錯了,我的目的比你想的更天真……」我勾起了詭異笑,平靜地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反正我舍不得自殺,我也沒有能力反抗你們對我的侵犯,所以我想應該放棄掙扎了,你們以後想要我多少次都沒關系了。不過呢,你們侵犯我一次,我就在臉上劃上一刀。你們侵犯兩次,我就劃上兩刀……以此類推,只劃到讓你們看了惡心,然後不再來侵犯我為止。」說著,說著,我笑了,笑得猙獰,笑得可悲,「……呵呵……傾默蠡,你說,我這個想法是不是比你想的還要天真?」

「……哈哈……」我不可遏制的大笑著,淚迸出,跟瘋了的人相處久了,原來自己也會瘋掉的。

孩子被吵醒了,孩子的哭聲和我瘋了一般的笑聲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很詭異的氛圍。

聽到此,傾默蠡忍無可忍怒火攻心,他揪起我的頭發,發狠地給了我一個巴掌,「賤人!同是被人干、被人cāo,被白逸研干你就覺得舒服了,被我們cāo你怎么就覺得很惡心很不爽是不是?!那你就告訴我,同樣用大rou棒cāo你,你為什么就非要分人呢?你回答啊回答啊!」

「傾默蠡,你做什么?!你就算再生氣也不可以打她!」夜琥焰憤怒奔來,冷峻的臉上肅殺如修羅,他揪起傾默蠡,在他臉上狠狠揍了一拳。

「這樣的賤人,還你寵著做什么?!」傾默蠡重重回揍了夜琥焰一拳,然後兩人就開始你一拳我一拳的扭打在一塊,『砰砰』的拳頭揍肉聲不絕與耳,「她只會占著我們寵她,任意的玩弄我們的情意。這樣的女人就是要打!我們越縱容,她就會越猖狂得意!」

「我就是願意寵,你若是不想寵大可離開她,何必虐打她?!」夜琥焰咬牙切齒。

「若是能離開她,我何必要和你花那么多心思去救她出來?!」傾默蠡挨揍的多,已經是一臉紅腫。

……

我冷眼看著他們扭打,心間奇異的無喜亦無悲。

此時,傾默蠡眼角瞟上我的臉,見我如此的表情,不由大力踢了夜琥焰的胯下一腳,揮開了夜琥焰的俘虜,沖到我的跟前,曳起我的頭發,瘋狂搖晃,「看我們為你打架你很得意,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呵!你現在證明了自己的魅力無疆了是不是?該死的賤人!賤人、賤人!!今兒我非把你的穴給cāo爛了不可!」傾默蠡邊吼,邊脫掉了他的褲子,左手圈住他的rou棒瘋狂套弄了數下後,他的rou棒硬起,他爬上床榻,伸手扯撕掉了我的褻褲,將巨大的rou棒狠狠戳進了我的xiāo穴里。我的xiāo穴立馬火辣辣痛了起來。

「傾默蠡,你……」夜琥焰痛苦地捂著下體,在冷汗淋漓中他抬頭望向床榻,見傾默蠡已經插進了我體內,不由氣得臉色yin冷。

傾默蠡邊用他粗大yinjing在我干澀的yin道困難的律動,邊勾起唇,盪漾起妖異恐怖的笑靨,「如果你再敢傷害你自己的身體,那么我就以同樣的傷害,去對待你的兩個寶貝兒子。」

一聽到傾默蠡想要對孩子下手,我立馬失去了理智,尖銳的怒吼,「你若動孩子的一根汗毛,我就斷自己的一根手指,如果手指頭斷了還不夠,那么我還有腳趾頭可以繼續斷!」

一遇到孩子的事,我就承受不住的崩潰。傾默蠡要和我拼瘋狂么?那我只能用比他更瘋狂的方法去壓制他的瘋狂!

「一個人要自殘是誰也制止不住的。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試看!」

傾默蠡yin冷笑起,我一失控,他便恢復了平靜,他垂眼,雙手掰著我的花辦,性器繼續在yin道里艱難的抽動,「桃花,你干嘛要說的這么血腥?你的目的是什么?!──嚇唬我們嗎?」他頓了頓,然後低低笑起,「不過你明顯低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了。桃花,如果你敢斷你自己一根手指頭,那么你的孩子也就會跟著你斷掉手指。」

「好。那我們就來試試看,試試看到最後誰比較心狠!!」只要一牽扯到孩子,我就不能冷靜思考,剛才我是被傾默蠡突然的狠話給嚇住了,但是冷靜一思考倒是覺得這個游戲無論和傾默蠡什么玩最後的贏家都會是我。

因為我抓到了他的兩個弱點。一是:虎毒不食子。這兩個孩子有一半機會是他的孩子,傾默蠡雖然行為有些變態,但是他卻不失為一個真男人,這樣的男人怎么會去傷害他自己的孩子呢?(如果今日在我眼前的是白逸研,我可能會真正受到威脅,但是現在在我眼前的不是白逸研而是傾默蠡。)二是:這個男人不是說他愛上我了了么?以我所知,人一旦愛上了,那么就會變得優柔寡斷、怕前怕後,事事為所愛的人著想。我選擇自殘,自認為愛我的他豈會忍心?(雖然我一直都不想承認他的這種瘋狂行為是因為『愛』我,但是事實硬生生的擺在眼前,我若繼續清高的假裝不知道,那么我真就就變成了一個愚蠢的女人了。──既然抓住了敵人的死穴那么就狠狠的一擊,敵人就算不死也會被弄到殘廢!)

傾默蠡的性器停止了抽插,他臉頰邊肌肉抽搐地厲害,雙眸犀利地剮著我的眼,倏地,拔出了性器。

「怎么不『上』了?反正我的臉都已經劃開了一道口子,不上就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你若下次再想『上』,那就得再劃開一道口子了。」我心雖然已經痛到淋漓盡致、痛到不可再疼了,但在我的臉上卻掛著雲淡風輕的笑。

「閉嘴!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傾默蠡如受傷了的野獸,他雙掌扯著自己的頭發,惱怒低咒。

「桃花……?」此時夜琥焰站在床榻旁邊,愣愣叫喚著我的名字。

「夜琥焰,你也想上?來吧。不要浪費了這么一次機會。」我嘴角含笑,定定望著他,任憑自己光裸的身子暴露在他的眼底。這個樣子……就是……低檔妓女的樣子了。

「……」夜琥焰的臉色霍然森冷,他默不作聲地移步至衣櫃,取了衣裳和褻褲,冷著臉給我穿上了衣服。

「夜琥焰……?!」我咬著下唇佯裝不解。斗法的最高境界就是適當裝無知,索求自己想要的承諾。

夜琥焰眸光放柔,對我低喃道,「以後只要你不願意,我們就不會碰你。」

「呵……」這時傾默蠡冷笑一聲,他爬到我的身邊, 一把把我揉進他的懷抱里,用的力道幾乎把我的骨頭都給捏碎了。「桃花,你真的好聰明!害我都不得不誇贊你了。你居然利用我們對你的憐惜來制止我們對你的欲望?!」抬眸淺凝,只見傾默蠡的眼神冰冷,「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就想出這么卑鄙的手段來了呢?你不覺得你這么做太無恥了嗎?」

我垂眸,不去回答他這個幾近瘋狂的怒問。卑鄙也好,可恥也罷。只要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就是最好的辦法。再說,我就算是再卑鄙無恥也比不得他們對我做的事情更卑鄙更無恥。

繞了很多的彎,吃了很多的苦。至今才恍然大悟原來利用我自身也許避開他們侵犯的最佳方法,可笑我居然到了絕境才有膽去承認……

60畫地為牢

最近總感到惡心反胃很想吐。這種感覺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我心頭一驚,連忙為自己把了脈。

我心一沉,果然是喜脈!真真是晴天霹靂,我頓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像團棉花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順著床欄癱軟下了身子。

怎么會懷孕了呢?並不是我嫌棄孩子,而是現在的時局我不應該懷孕的。

現在這么一懷孕,打亂了我全盤的布局和計劃。我先前所做的那些努力和安排就會化為泡影。

毋庸置疑,這個孩子是白逸研的。有了別個男人的孩子也許我就會重新受到傾默蠡和夜琥焰的威脅和擺布。──他們也許會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威脅我和他們再次發生我所不願意發生的關系;也許會心狠手辣的直接殺掉我的孩子!!

思緒紊亂,腦袋空白一片。面對這樣的局勢,我又該如何去布置這個被打亂了的局……

**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在我步步為營、事事謹慎的經過了幾個月後,我終於平安生產。

這又是個男孩,我的心稍稍失落了一下,因為我本來是希望能生個女孩的。

孩子生出來了,我的心也就稍稍安了一些,但是我又不可以太過放松警惕,因為孩子還太小,如果他們想使什么手段,那么很容易就能得逞的……

**

我在朦朦朧朧中睡醒過來,睜開眼睛,見一團白色身影正站在我最小的孩子的搖籃邊。那團白影的兩只手正緩緩地伸向我的孩子的搖籃里……

「啊──」我驚恐的叫出聲,平生第一次揭撕里底的尖銳顫叫。

那團白影被我的叫聲驚得轉身,那臉是傾默蠡的臉。

我快速一般從床榻上!起身子,像瘋了一般的沖向他,「你這個畜生!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么?!啊?啊啊!」

傾默蠡一時緩不過神來被我緊緊掐住了脖子。在下一刻里他立馬緩過神來的揮開了我的身子。

我身子被他的力道揮地向後倒退了幾步,我動作極快地從我的衣袖里揭出一包白色粉末灑向他。

他屏息停止吸氣,用衣袖揮散粉末。卻在下一刻里驚覺上當,「面粉?!」

在他一愣神的當會兒,我再次向他灑去白色粉末。

見他中招的把迷葯吸入了鼻孔,身子不穩地晃了兩晃後摔倒在地後,我才詭異地冷笑起來,「這次才是真正的迷葯!」

傾默蠡趴在地上蠕動,他虛弱的掙扎了兩下後,憤恨地睨了我一眼,冷冷指控。「你真卑鄙。」

我雙眸發漲,瘋狂地cāo起了梨木圓桌底下的圓椅,狠狠地一次又一次的往他身上砸去,砸的又重又狠,每砸一次都會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聲!

「我再卑鄙也比不得你卑鄙!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既然想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殺害我的孩子!!」

「唔!」中了迷葯的傾默蠡全身無力的軟在地上,硬生生的接受著圓椅的重砸,「桃花你這個瘋女人!唔~唔!你停下!我並沒有想要殺害你孩子的意思!」

「沒有?」我冷笑,「我明明看見你拽起被褥想悶住他的臉!你還敢說沒有?!」真是個殘忍的畜生,居然真的想殺害這么小的一個小生命!

「你這個該死的蠢女人!你沒憑沒據的憑什么胡亂冤枉我?!唔~~」傾默蠡眼神yin鷙,渾身充滿煞氣。

「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有假!」

「我那是給他掖被角!唔~~」傾默蠡的額角已經滲出絲絲冷汗。

「你當我瞎了眼么!你傾默蠡會那么好心?!嗤!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冷笑,椅子往他身上砸的力道也愈發的重了起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畜生!該死的畜生!畜生!畜生!」

「桃花~唔~嗯~唔~~你這個瘋女人!馬上給我停下來聽到了沒有?唔……嗯、唔唔……」傾默蠡痛得臉色發白,喉嚨、鼻間悶哼聲聲。

「當你想要殺掉我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停下來?啊!」我打的越發的狠,一條椅腿在砸向他的硬骨時折斷了!

「唔~~」傾默蠡的身子痛地陣陣抽搐,像發了羊癲瘋一樣卷縮在地上抽搐著。一團團暈開的血液把他的白色衣衫染的血跡斑駁。但這還是不能讓已經失去理智的我收手。──只因為他伸手拽起被褥想悶死孩子的那一幕讓我神智驚恐的全然發狂了,我的心到現在還陣陣悸動,要是我剛才沒有醒來,要是我沒有醒過來的話,那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孩子你別怕,娘會保護你的……

「唔、唔唔~~~~桃花,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難道真想這么打死我么?」傾默蠡雙目圓瞪,憤怒到了極點。

我冷笑,未為因他的話停下手來,「像你這種沒有人性的畜生打死一個少一個!」

「唔、唔 ……」傾默蠡咬緊牙關,閉目承受。

在圓椅斷了第二條腿的時候,血液已經把傾默蠡的整件白色衣衫幾乎染成了鮮紅色。可是我還是瘋狂的拽著椅子往他的身上砸。在「砰砰砰!」的椅子砸骨頭聲中,傾默蠡身上的血液飛濺,濺紅了我的衣衫,濺濕了我的臉頰……

**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剛入屋的夜琥焰見傾默蠡整個人幾乎是倒在了血泊里,而我依然抓著椅子狠命地往傾默蠡的身上砸。夜琥焰的臉色驚得慘白,他立馬奔過來抓住我的雙手,把已經殘破不堪的椅子從我的手中攥下來。並用力把我的身子牢牢捆入他的懷中。

「桃花,你這是做什么?」夜琥焰憂心問道。

「夜琥焰你別攔我!我非要打死這個畜生不可!」我瘋狂的在夜琥焰懷里掙扎。

「桃花你冷靜!告訴我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

「他想殺掉我的孩子!嗚嗚……要是我那時沒有清醒過來,那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會被他殺死掉……」

「我沒有要殺你的孩子……」傾默蠡躺在血泊里氣若游絲的反駁。

「住口!住口!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有假?」眼見為實,他還想狡辯!

「桃花。你冷靜點!」傾默蠡箍緊我不停掙扎的身子。

「夜琥焰,你放開我,聽到了沒有!你放開我!我要打死他,打死他!!!」我一邊激烈撕吼,一邊拼命用手肘撞擊著傾默蠡的xiong膛。

「呃……」突然我的眼前一黑,我整個人便意識不清的昏迷了過去……

**

夜琥焰別無法,只好點了桃花的睡穴。

夜琥焰抱著桃花癱軟下來的身子,踱步輕放在床榻上。

「夜琥焰 ,唔……桃花的迷葯是你給的?」

「她向我拿了各種葯草,葯是她自己配的。」夜琥焰回道。

傾默蠡怒吼,「你這個笨蛋!我不是給你說過很多次了,不可以給她任何葯草之類的東西嗎?」傾默蠡氣得不行。要是夜琥焰再晚那么一會兒,恐怕他就要被桃花給活活打成殘廢了。

「她求著我,我不能不給。」夜琥焰平靜道。「也是你自己活該,誰要你去動她的孩子的?」夜琥焰蹲下身子查看遍體鱗傷的傾默蠡。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想要殺害她的孩子。」他真得只是一時好心想幫那個孩子掖被角而已。

「哦?」連夜琥焰都不相信。

「我不屑因這么小的事說謊。」傾默蠡倨傲道。不過經歷了這一件『小事』,今後桃花應該會對他更加的厭惡吧。

「你多處骨折,恐怕要養上好幾個月了。」

「嗯。」傾默蠡淡漠應聲,仿佛這不關他的事。

夜琥焰怕傾默蠡日後會報復,便不由自主地為桃花說情道,「桃花並不想要你的命。不然她只要在他的腦門上砸上幾下就行了。她也只是一時心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傾默蠡冷冷瞥了夜琥焰一眼,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她也是我女人,我要怎樣對待她不需要你來教我!」

**

遙遙青空,圓月如盤。敞開的窗欞間偶爾有微風送進陣陣花香味。

我靜靜駐立窗前,雙手搭在窗欞 上,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不由怔愣失神。

經過那次驚恐的一幕後,我便越發的小心了起來,為了讓我在睡覺的時候也能知道有人進我屋里,我便在門窗上各自安上了鈴鐺,只要門或窗被推開,我都可以聽到聲音。

門上搖鈴聲響,有人進來了。我扭過頭去,只見六個月沒見的傾默蠡完好的站在我的面前。

見他完好,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氣。不是我不忍心見這畜生殘廢,也不是我害怕他會對我進行報復,我只是害怕變殘廢的畜生會性情大變的更加瘋狂的想要傷害我的孩子。

「這么晚了你來我這兒做什么?請你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在這里住了一年多,在孩子的陪同下,我漸漸把這里當成了我的地方。

「我在病床上躺了幾個月,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沒有一次來看我。」傾默蠡不理我的冷漠,眉目含嗔,幽怨地喃喃控訴著他的在意。

「哼!傾默蠡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腦子了。是我把你給打傷的,我怎么會去看你?」

「我沒有想要殺害你的孩子!」傾默蠡垂眸,淡淡道。

「夠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只要一想到那一幕,我的心就害怕的發抖。

「過去?!你扭曲了我的行為,冤枉了我的心思,居然想這么過去?」傾默蠡表情yin郁而yin鷙,神情頹然失落,聲調徒然拔高,「你這個愚蠢的笨女人!若我真想殺害你的孩子,你以為你有足夠的本事知道嗎?你就不能用你愚蠢的腦袋好好的想想么!」

我一愣,聽他這么一說,我才驚覺自己軟弱到根本保護不了自己孩子的地步。

「我慣著你、寵著你,你就那樣回報我?把我砸地渾身是血、多處骨折?我真想剝開你的xiong口,看看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傾默蠡抓緊我的肩膀,力道重的幾乎捏碎我的骨頭。

對手臂上的疼痛我無動於衷,我緩緩抬頭,冷冷凝著他,「我早就明白了你的居心,所以你大可不必再對我說這樣肉麻的話,我聽了惡心!」像傾默蠡這樣的男人應該是那種不屑對女人甜言密語的男人,我不愚蠢,自然知道他這只是為了虜獲我的心使出的『溫柔戰術』。──而且,他也不是使用此種計量的第一個人。

「為什么?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明白我的真心,為什么就不能敞開心懷接受我?」傾默蠡情緒稍稍激動,一把把我揉進他的懷里。

「接受你?!」我冷笑低語,「接受你和夜琥焰連番的把我當成妓女欺褥嗎?」

「你那么聰明應該知道我們從來沒有當你是那種貨色的女人!你為什么總是把這種話拿出來氣我?」傾默蠡苦笑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yin郁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明白你的思緒,懂得你的想往。……我知道一時間要你接受有兩個男人疼愛的確是荒唐了點,但我們會給你時間的。」

我搖搖頭,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想法,那么就應該明白我永遠是不可能接受這種荒唐的事情!天晚了,如果沒有事的話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說完我便轉過身去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