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柳兒抱著琵琶,纖纖素手輕掃,便是一串輕快悅耳的曲調。
她一貫是彈些或凄切或婉轉的曲子,倒是極少彈奏這樣歡快的,況且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笑,可見心情的確極好。
「誰讓她非要打腫臉充胖子?如今這下場,也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水柳兒指尖微頓,柳眉輕揚。
「真當那大荒澤,是人人都能去的嗎?當初平定大荒澤,帝姬名聲大盛,她便也想如此一試,想給自己立個『天下第一孝女』的名頭,卻也不想想,自己可有那個本事?「
大荒澤是一塊極其難啃的骨頭,幾百年來一直混亂不堪,直到帝姬掌權,才終於將其鎮壓下來。
上官婉又憑什么以為自己能在大荒澤叱吒風雲?
「她在這位置呆久了,自然會生出這樣的心思。」簡風遲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眼中帶著幾分輕鄙。
沒看這一兩年,她都囂張的快上天了么?
如今這迎頭一棒,總算是打的她頭破血流!
水柳兒紅唇輕輕一撇。
「這位置,卻也不是誰都能坐的。我看,她未必能在這上面待多久。」
「那可不一定,沒看現在大婚都在走流程了嗎?」
簡風遲笑的邪肆。
「我倒是真想看看,那天到底會是個什么場景。」
水柳兒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之前不是還十分擔憂楚流玥和牧紅魚她們呢嗎?怎么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了?「
當天聽到外面那些人的議論聲,他可是直接變了臉色,二話不說從窗戶上跳下去,逮著人家問的。
現在卻好像一點事兒都沒了。
簡風遲臉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
他那天的反應,他如今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失態。
不,甚至已經不能單純的用「失態」來形容了。
誰也不知那一瞬間他心中驟然生起的恐懼,至今想起都印象深刻。
但這話,卻是不好說出口。
他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