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青年。

容貌普通，至多算是端正，但勝在氣質出眾，一襲灰藍色錦袍，肩寬腰窄，通身都帶著股淡淡的書生氣。

聽到明書的回答，他笑了一聲。

「明書大人似乎並不歡迎我？」

明書呵呵一笑，將手下的賬本收起，嘴角揚起一抹完美而客氣的弧度。

「怎么會？第三神使大駕光臨，我珍寶閣，自然是歡迎之至。」

話雖這么說，但他站在櫃台之後，半步未曾邁出，眼角眉梢，也都只是一片冷然疏離，真是看不出半點歡迎的意思。

不過，樊雲霄並不介意。

准確的說，是不在意。

珍寶閣對他的態度一直如此，他早就習慣了。

樊雲霄走了進來，環視一圈。

「想不到珍寶閣竟是也有如此冷清的一天。「

明書不以為然。

「星路那邊倒是熱鬧，第三神使不如去那邊瞧瞧。「

樊雲霄笑了一聲。

「那倒不必，我今天來，就是專門為珍寶閣而來的。不知二當家可在樓上？」

明書皺了皺眉。

「二當家身體不適，正在休養，有什么話，第三神使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哦——」樊雲霄了然頷首，又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記得二當家的身體，向來是很好的，怎么這次一回來，反而一病不起了？沒記錯的話，這都已經過去半年了吧，二當家怎么還不見好轉？實在不行，我去請第八神使過來看看？「

「那還是不用麻煩了。」明書想也不想的選擇了拒絕。

梳靜？

她若來了，只怕二當家沒病也能給她折騰出病來。

那位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們慣不喜歡與她打交道。

「二當家就是累著了，好好靜養就是，沒什么大毛病。第三神使倒也不必如此掛心。」

明書態度堅決，油鹽不進。

樊雲霄的神色淡了幾分。

便是個傻子，也看得出明書那滿臉的不歡迎了。

怎么說他也是第三神使，旁人見了，總得客氣幾分。

偏偏每次來這珍寶閣，皆是冷遇。

明書既然是這個態度，那樊雲霄也是懶得多說廢話了，直接道：

「我這次過來，是想借一樣東西。」

明書笑道：

「第三神使身份尊貴，要什么沒有？怎么還要找我們珍寶閣借東西？」

樊雲霄也不在意他的語氣，道：

「我想借的這一樣，只有珍寶閣有。」

明書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子微眯。

果然，緊接著就聽樊雲霄說道：

「我想借珍寶閣的賬本一用。「

明書直接笑出了聲。

「第三神使，你這話說的我就不太懂了。你負責的是幻神殿的內賬，和我珍寶閣沒什么關系吧？」

上來就要賬本，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些。

樊雲霄道：

「天門關閉在即，幻神殿需要清算之前的賬。你我都知道，珍寶閣的賬本是最全的，所以我才來這一趟。明書大人，你該不會是不想借吧？」

「怎么會？「

明書笑了一聲，拍了拍手下的賬本。

「第三神使要這東西，我不敢不給，不過...這等大事兒，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我得上去請教二當家的意思。」

「明書大人請，我在這等著就是。「

明書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樓。

樊雲霄一手負於身後，神色淡定自若，似乎篤定，對方一定會將賬本拿給他。

......

「要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