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室春潮(1 / 2)

香艷殺劫 秦守 9015 字 20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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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瓏掠過一抹異色,漸漸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玉指的力道輕柔而有力,掌心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仿佛潤滑劑一樣,使那種滋味更加的xx。[~~~~~]

任公子,人家這樣服侍你,是不是很舒服呀?她媚眼如絲望著他,低沉著嗓音道,人家對你這么好,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動心嗎?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甜膩膩的,軟綿綿的,說不出的纏綿婉轉,聽到耳朵里真是有種盪氣迴腸的感覺,光是聽這聲音就能令人熱血沸騰,更不用說還有一雙玉手了。

任東傑已經開始喘氣了,不得不暗中使勁捏著自己背部的肌肉,來抵抗這越來越強烈的快感。

玉玲瓏忽然俯下頭,對著xx頂端呵了一口熱氣,誘人的紅唇幾乎就要個正著。

任東傑險些就射了出來,倒不是因為那口熱氣,而是他錯覺玉玲瓏要替自己品簫單是這種想法就讓人激動的要爆發了。

看你,怎么跟受罪似的。玉玲瓏膩著嗓子,嬌媚無限的道,任公子你真是的,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任東傑幾乎要叫救命了,自己的陽物已經瀕臨了極限。

時光緩緩的流逝著,沙漏很快就要裝滿了,玉玲瓏也不知是累了還是有意誘惑,眼神迷離,貝齒咬著下唇,檀口不時的微啟,發出輕輕的喘息聲。

她的臉蛋緋紅,仿佛自己也動了情似的,豐滿挺拔的酥胸起伏的逐漸劇烈,但雙眉又微微蹙起,一副苦苦壓抑忍耐著氾濫春潮的神情,令人興起強烈的征服xx。

要是能把灼熱濃精射給這樣的美女,哪怕只是射到她的玉手上,都絕對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刺激……

任東傑想到這里更是難以忍耐,但轉念想到若能堅持到底,等一下就可以真的和這美女巫山xx,直接射到她那美麗的身體里去了,那一定比現在更xx十倍!

他咬了咬牙,幾乎把自己的肌肉掐出了血,斜眼望去,沙漏裝滿已是眨眼間的事了,頓時精神大振,得意的微笑道:玉小姐,看來我贏定了。不信就數著吧,十、九、八、七……

玉玲瓏俏臉變色,顯然也想不到這男子久經沙場,忍受力比一般人強的多,這次真是一敗塗地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砰砰的敲門聲突然驚天動地的響起,鐵木蘭的聲音連珠炮似的嚷著:快開門……人渣傑……快開門啊……

任東傑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憋著的那股氣霎時間松了,雄壯的身軀打了個冷顫,陽物同時開始不受控制的彈跳。

糟糕!他的心沉了下去,但是已經無法挽回了,只感到電流般的快感全部聚集到了胯下,然後就像決堤的潮水一樣洶涌而出!

玉玲瓏似乎也出乎意料,竟然忘了躲閃,濃稠的陽精至少有一半都射在了她高傲美麗的俏臉上。那暈紅的雙頰,纖秀的眼皮,紅潤的雙唇上都沾了白乎乎的一大片。

她有些不知所措,呆了一那才反應過來,不由發出輕微的驚叫聲,玉手下意識的往下一壓……

於是剩下一半的濃精,就自然而然的連續噴灑向聳挺的酥胸,在薄薄的輕紗上留下了一整塊的跡。而這時沙漏剛好裝滿。

敲門聲仍在繼續,而且一下比一下響:人渣傑,你搞什么鬼?快給我開門啊。

任東傑回過神來,趕快應了一聲,慌忙把xx從美人的纖掌中掙脫了出來。

玉玲瓏嫣然一笑,掩不住的滿臉得意之色,低聲道:你輸了!

任東傑打斷了她,心急火燎道:是,是……我輸了……拜托,妳快躲起來別讓她看到。

玉玲瓏眼波一轉,狡黠的道:為什么要躲起來,你怕什么呀?

任東傑急得額頭冒汗,咬牙道:少廢話!

一把揪住這美女,不理她的嬌嗔抗議,把她整個人塞到了被子里,遮蓋的嚴嚴實實。

然後他匆匆整理好衣著,走過去拉開了艙門。

鐵木蘭像一團火似的沖了進來,俏臉上滿是激動異樣之色,二話不說的飛腳踢上艙門,同時刷的抽出了明晃晃的弧形刀。

任東傑嚇的連退數步,雙手亂搖,一迭連聲的道:別動粗,別動粗,妳聽我解釋,有話好好說。

鐵木蘭詫異的睜大眼睛道:解釋什么?不等他回答又靠了過來,一臉興奮的道:告訴你個好消息,案情有了重大的進展。

任東傑這才放下心來,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聲。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一聽到鐵木蘭來到,就會那樣的緊張,以至於失去了方寸。

是啊,玉玲瓏問的不錯,為什么要她躲起來?自己風流好色之名早已盡人皆知,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刻意隱瞞,為什么卻獨獨想要對這個女捕頭掩飾?

他暗地里嘀咕著,口中則問道:有什么進展?嗯,咱們到艙外再說好嗎?

你這笨蛋,艙外說被人偷聽了怎么辦?當然是在這里保險呀!鐵木蘭白了他一眼,舉臂把弧形刀伸了過來,壓低嗓音道:你看這把刀!

任東傑定睛一看,只見雪亮的弧形刀彎的像一輪殘月,刀尖上赫然染著一絲血跡!

他有些不解,鐵木蘭卻自顧自的道:當時形勢一團混亂,甲板上又太黑,我收刀的時候火把還沒點燃,竟沒有注意到這絲血跡,直到剛剛才發現。

任東傑心念電轉,啊的一聲,明白了她在說什么。

在甲板上,鐵木蘭追趕不上那黑色人影,激憤之下奮力擲出弧形刀,牢牢的釘在了主艙入口處的艙壁上!

她以為這一擲徒勞無功,哪知弧形刀的刀身彎度極大,刀尖還是擦到了那黑色人影,所以才會留下了這一絲血跡。

任東傑不禁動容,道:妳沒搞錯吧?不會是以前砍人後忘記擦掉的血跡吧?

去你的,本姑娘會是那么粗心的人嗎?鐵木蘭板起臉,假裝生氣的佯踢了他一腳,隨即喜孜孜的道,這次凶手可露出馬腳了,只要查出誰身上有這道新添的傷痕,我們馬上就能拆穿他的身份。

任東傑沉聲道:妳還沒去調查過嗎?

鐵木蘭道:沒呢。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我敢肯定那黑色人影是男的,因此我們只要在船上的男子中調查就行了。我是女兒家不便檢看傷勢,這就只有交給你了。

任東傑一邊點頭,一邊拉起她的手誠懇的道:來,咱們出去再商量吧,應該認真的想好行動計畫才是。

鐵木蘭忽然有些犯疑,道:你這是怎么了?老想叫我去艙外……咦,這里怎么有股怪味?

任東傑心頭叫苦,知道空氣中尚未散去的精液味已被她聞出,頓時頭皮發麻。

忽然一個悅耳柔膩的聲音響起,先打了個哈欠,接著嬌滴滴的道:任公子,你在跟誰說話呀?人家都被你吵醒了……

任東傑全身的血液都差點凍結,轉頭看去,只見床上的被褥掀開了,玉玲瓏鬢發蓬松的半坐了起來,雙眸水濛濛的,一副嬌慵懶散的動人神態。

她露出了半邊光裸的香肩,以及兩條粉光細致的雪白大腿,埋在被子里的身體顯然是一絲不掛的,因為所有的衣服都滑落在了床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悄悄脫光的。

鐵木蘭嬌軀一顫,眼睛都瞪圓了,滿臉都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任東傑簡直不敢去看她的臉,只感到自己的腦袋已經變的有三個那么大。

玉玲瓏撥開臉龐邊散亂的秀發,清純的美眸飄了過來,嫣然笑道:原來是鐵大捕頭來訪呀!請恕小女子身無寸縷,不能起來見禮了……呀,你們的臉色為何都這般難看呢?

隨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惶惶然道:鐵捕頭妳別誤會呀,其實……其實我和任公子之間什么事都沒發生……

鐵木蘭陡然尖叫一聲:別說了!眼眶一紅,跺了跺腳,轉身就沖了出去。

任東傑急忙拉住她,苦著臉道:妳聽我解釋……

鐵木蘭甩手冷笑道: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嘛,看來是被我這不識趣的人打擾了。好啊,我這就走,你滾回去把事情做完吧!

結實有力的長腿猛地踢出一腳,這次是來真的了,端端正正的踢個正著,接著怒氣沖沖的跑了。

任東傑被踢的飛了起來,只能順勢向後倒翻,騰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玉玲瓏咯咯嬌笑,擁著被子靠到他身上,笑個不停。

任東傑猛地將她推開,惱怒的道:妳陷害我成功,這下妳滿意了?

玉玲瓏笑的喘不過氣來,撒嬌似的道:沒想到這小妮子火氣這么大,一下就給氣跑了……嗯嗯,任公子你發怒的樣子真好看,人家喜歡的緊呢。

再次靠了過來,有點耍賴似的硬抱住他的雄軀,在他臉頰上波的親了一口。

被這美女貼身挨在背上,隔著一層被單也可感受到她酥胸的柔軟彈跳,任東傑什么脾氣也發不出來了,只能苦笑道:好,妳這一手玩的真漂亮。這下子既成事實,我不幫你也不行了。

玉玲瓏笑盈盈的道:當然,誰叫你打賭輸了呢?咱倆同居一室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你就乖乖認命的接受任務吧。

任東傑長長的嘆息一聲,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突然長身而起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事情到底怎樣發展。

說完不管玉玲瓏的嗔怪不依,擺脫她的糾纏走出了卧艙。

見鬼了,這一定是見鬼了!

鐵木蘭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腦子里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句話。

她離開任東傑的卧艙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會那樣的傷心難過,真想躲到被窩里去大哭一場。

但是想到眼前最要緊的正事,她還是咬牙忍住了眼淚,把自己的情緒強行控制了下來,雷厲風行的展開了調查。

可是結果卻令她錯愕異常。

這條船上所有會武功的男人,包括謝將軍,玄靈子,崔護花,彭泰,林逸秋,金鷹先生,趙黑虎身上全都沒有任何新添的傷痕!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沒有人受傷,那刀上的血跡會是哪里來的?

林逸秋面色沉穩,從容的道:鐵捕頭,有一點在下不明白,妳怎能如此肯定那條黑色人影是男子呢?也許是妳看錯了吧?

鐵木蘭心煩意亂的頓足道:不,我絕不會看錯。那人影奔跑的姿勢、動作,絕對和女兒家完全不同。我看的出來的……

崔護花冷冷道:可是船上的男子妳全都查過了,事實證明凶手不在我們當中。剩下的結論就只有一個了凶手根本是個女的!

謝宗廷忽然道:不,嚴格說來,船上的男子並未全部檢查過。

玄靈子撫須笑道:自然,還有這些水手仆役呢……

謝宗廷打斷了他,道:老夫相信這些水手仆役並無問題,但另外有一個人嫌疑極大!

林逸秋目光閃動,道:是誰?

謝宗廷一字字道:金葉子!

眾人全都一怔,彭泰乾咳一聲道:金葉子一天到晚都躲在艙里,從來也不曾出過她那頂轎子,而且她也是女子呀,鐵捕頭卻肯定的說凶手是男的。

謝宗廷沉聲道:正因為金葉子從未出過轎,才讓人覺得可疑。老夫敢問一句,從昨天清晨離開將軍府至今,諸位當中有誰跟她說過話嗎?

眾人面面相覷,一齊搖頭。

任東傑一直在默默聽著,恍然道:大人是說……

謝宗廷緩緩道:不錯。金葉子是女子,這只是我們大家先入為主的印象。但轎子里的人是可以掉包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了一個男人,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鐵木蘭雙眼發光,跳起來道:大人說的對,我這就找金葉子去!

她一馬當先奔在最前頭,眾人紛紛跟在身後,來到了卧艙的第一層。

由於金葉子脾氣古怪,無論到哪里都非要連人帶轎子一起,所以住在最大的一間卧艙里。

她的隨從把轎子抬上來後就下了船,並未跟在身邊服侍。這兩天都是由仆役把飯食放到卧艙的門口,再由她自己想辦法取走的。

鐵木蘭推開艙門,一眼就看見了那頂巨大的花轎,靜靜的擺放在卧艙的正中間。

她提高嗓音道:金葉子姑娘,有件事可否打個商量?

轎子里寂靜無聲,轎簾低垂不動,似乎完全沒有生命的氣息。

鐵木蘭又道:我知道這會令金姑娘為難,但眼下船上出的是多條人命的血案,若不親自檢查一下,始終不能讓人釋疑。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向轎子走去,步伐雖然緩慢,但是眾人還是捏了一把冷汗,都在暗暗替她擔心。

誰都知道,金葉子自出道以來,想闖進轎子一睹她真面目的高手不下數十位,但卻無一例外的喪命在打造成金葉子的暗器之下。

只有兩個人闖進過她的轎子,但也立刻死的慘不堪言,進去的是活人,拋出來的卻是屍身!

鐵木蘭如履薄冰,全身的神經都已綳緊了,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轎子,一步一步的向它靠近。

令人意外的是,自始至終都沒發生任何事。轎內既無人出聲喝止,也沒有快若閃電的暗器飛出來取命!

眼看鐵木蘭就可伸手觸及轎簾了,任東傑猛然醒悟,一股寒意直沖上來,失聲道:不好!

這完全是一種本能,與生俱來的、能夠察覺出危險的本能!

大家快後退!任東傑大吼一聲,自己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撲去!

鐵木蘭一怔,右手剛好把轎簾撥開了少許,只感到手上一緊,似乎拉動了什么東西。

還沒等她看清轎內的景象,任東傑已經掠了過來,猛地抱住了她的腰肢,摟著她向後倒飛了出去!

砰!

兩個人身在半空,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響,那頂巨大的轎子冒出滾滾黑煙,至少塌掉了一半!

強大的氣流轟然迸發,把兩人像拋皮球似的擲出。站在艙門口的眾人齊聲驚呼,全都立足不定摔倒在地。

鐵木蘭腦中一團混亂,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又是砰砰兩聲炸雷響起,比剛才更加驚心動魄!

這次不但轎子四分五裂,整條航船似乎都被震得晃了兩晃,卧艙的四面壁板同時崩塌,無數碎木殘片雨點般射了出來!

任東傑倒地後搶著一個翻身,把鐵木蘭按在了自己體下,手足四肢張開,將她全身都牢牢的覆蓋住,就像一張大傘似的把她保護了起來。

所有的碎塊都勁急的打在背上,任東傑發出悶哼聲,好在他早已氣凝後背,雖然被砸的一陣疼痛,但是卻沒有受傷。

眾人各自趴在地上,雙手抱住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卧艙里再沒有其他動靜了,大家這才驚魂甫定的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個個臉色煞白,知道剛才是集體到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鐵木蘭一骨碌跳起,驚呼道:呀,你受傷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任東傑背部的衣衫整個不翼而飛,裸露的皮膚上橫七豎八的滿是血痕,有些地方還有燒焦的淤黑。

鐵木蘭滿臉緊張之色,一把扶住他的身體,焦急的道:怎樣了?你覺得怎樣?不會有事吧?

任東傑鎮定的道:放心,只是皮肉之傷而已!

鐵木蘭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回想起剛才情勢的凶險,要不是他奮不顧身的沖上來相救,自己此刻恐怕已屍骨無存,不禁十分感激。

彭泰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轎內竟藏有如此烈性的炸葯,還好任公子發現的早,不然大夥兒都一命嗚呼了!

眾人紛紛附和,趙黑虎更是破口大:操她奶奶的賤婢,竟敢用炸葯來暗算老子,真是最毒婦人心!

任東傑微微一笑,道:趙老兄此言差異,你怎知在這轎子里的就是女人?謝大人已經說了,說不定是個男人在假冒真正的金葉子呢。

他還想再說話,鐵木蘭卻打斷了他道:其他事等等再說,我先幫你敷上傷葯!不由分說的攙著他就走。

任東傑只好跟上她的腳步,半身的重量都幾乎倚在這美麗女捕的肩頭。

其實他的樣子雖可怕,受的傷卻很輕,完全可以自己大步獨行的。但他當然不會浪費和鐵木蘭如此親近的機會,緊緊的挨著她的嬌軀,怡然自得的聞著那淡淡的處子幽香。

不過鐵木蘭卻相當的緊張,把任東傑攙扶到自己的卧艙里躺下,親自打來一盆熱水,小心的用毛巾擦拭著傷處,接著又極輕柔的塗抹上了葯膏,低聲道:痛嗎?

任東傑首次感受到,這女捕快並不總是風風火火的,也有著細膩溫柔的一面,回過頭嘆道:自然是痛的。不過最痛的地方還是在胸口。

胸口就是他結結實實挨了她一腳的地方,鐵木蘭的臉蛋紅了,眉宇間帶著三分氣惱,嗔道:誰叫你跟那女人鬼混,痛死你活該!

任東傑還未回答,她的神色突然又轉回溫柔,明亮的大眼睛里閃耀著異樣的光彩,輕輕道:你干嘛不要命的來救我?你就不怕死嗎?

任東傑凝視著她道:我怕的只是救不出妳,那樣我就會很遺憾了。

鐵木蘭露出少見的靦腆之態,垂下頭道:為什么會遺憾?

任東傑神氣活現的道:英雄救美是每個男人都想表現的壯舉,但要是表演失敗了,那不是白白被人恥笑是傻瓜嗎?當然會很遺憾了。

鐵木蘭越聽越生氣,跳起身罵道:你這個混蛋!從來都說不出什么好話,我討厭死你了!恨恨的把毛巾砸在他身上,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她帶著滿肚皮發作不出來的火,匆匆趕回爆炸之處,這時候天已經亮了,眾人仍逗留在現場談論不休。

趙黑虎一見到她就道:鐵捕頭,謝大人說對了,轎子里真的是個男人!

鐵木蘭反吃了一驚,失聲道:你怎么知道?

趙黑虎興奮的道:剛才我們在殘留物中發現了散落的屍塊,雖然大部份都已血肉模糊,但還是可以判斷出這是男性的屍體!

鐵木蘭還有些難以置信,掉頭進入被炸的支離破碎的卧艙,親自查看了起來。

片刻後才走出來,兩眼茫然的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金葉子當真是個男人?

林逸秋插言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金葉子必然是女人!

趙黑虎瞪眼道:那你怎樣解釋這具男性的屍體?他是如何混進這條船的?

林逸秋沉吟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金葉子和這男子串通好了,由他代替她前來。另一種是金葉子已被這男子闖進轎後殺害,再假冒了她的身份矇騙我們。

彭泰點頭道:有道理。金葉子從來不出轎子,無論誰要假冒她都不會難。若非謝大人提醒,我們存了先入為主的印象,都沒想到這冒牌貨竟然是男的。

謝宗廷皺著眉頭道:但不知這男子是誰?能夠進入金葉子的轎子,想必也是江湖中大有本事之人,恐怕我們永遠無法知道他的身份了。

趙黑虎卻是眉開眼笑,道:不管怎樣,這男子就是凶手,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了!他見事情最終敗露,只有畏罪自殺,只是臨死還想拖著我們大家陪葬,真是可惡之極!

玄靈子嘆道:這人用的是江南『霹靂堂』的火葯,威力極其巨大,要不是任公子及時識破機關,大家已經一起去見閻王爺了。

趙黑虎連聲稱是,翹起大拇指道:任公子確實厲害,老實說,我本來是不大看得起他這樣的花花公子的,但現在卻服了。

林逸秋展顏笑道:正是。眼下凶手已伏法,船上的危機總算解除了。大家可以放心的睡個好覺了。

經他這么一說,大家都感覺到一陣倦意。

昨夜出了凶案之後,顯然人人都沒有睡安穩,當下都返回各自的卧艙休息去了。

鐵木蘭召來仆役,吩咐他們清理掉亂七八糟的現場,自己惦記著任東傑的傷勢,於是又跑回去看他。

誰知艙內空空如也,人竟已離去了。她忙到處尋找,最後才在甲板上找到了他。

任東傑正一個人悄然立在甲板上,仰頭望著那根高高的旗桿出神。

鐵木蘭奔到他身邊,板著俏臉道:你是受了傷的人,怎么可以四處亂跑啊?快給我回去躺著好好養傷!

任東傑似乎沒聽到她的話,劍眉深鎖的默然不語。

鐵木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又撲哧一聲笑道:凶手都已經死了,你還擺出這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干嘛?扮給誰看呢?

任東傑搖搖頭,嚴肅的道:不,轎子里的那個男人絕不是凶手!

鐵木蘭哪里肯信,失笑道:少來了。除了他還能是誰呢?可惜他的屍體被炸爛了,不然我相信肯定能在他身上找到那處刀痕!

任東傑沉聲道:這正是真正的凶手嫁禍之計,使我們無法就此查證。有件事我想問妳,昨晚從妳聽到經過卧艙的腳步聲起,到發現那黑色人影,這中間大概隔了多久?

鐵木蘭側著頭想了一下,道:不會超過一刻鍾吧。

任東傑兩眼發光道:這就對了!妳不覺得這里面有個地方很不對勁嗎?

鐵木蘭愕然道:哪里?

任東傑伸手指向旗桿,一字字道:就是這面旗幟!

鐵木蘭仰頭望去,那猙獰恐怖的骷髏旗已經被換下了,謝字大旗重新飄揚在風中,不解的道:這面旗又怎么了?

任東傑嘆道:妳還不明白嗎?昨夜凶手不單殺掉劉周二位,還換掉了這面旗幟。我剛才找水手詢問過了,在這樣大的海風下,換掉旗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起碼也要花一刻鍾以上的時間!

鐵木蘭動容道:你是說,那黑色人影沒有足夠時間既殺人,又換旗?但……他有可能是事先把旗幟換好了,再把劉周二人騙到甲板上殺害!

任東傑道:兩位捕快都住在主艙最下一層,凶手在殺他們之前,有必要特意到住在二層的妳門前走一趟,以至於發出腳步聲被妳察覺嗎?

鐵木蘭啞口無言了一陣,忽又不服氣的道:可是那個刀痕呢?如果轎子里的男人不是凶手,我那一刀是砍到誰身上去了?

任東傑淡淡道:這就要問妳自己了。妳知道這條船上一共有多少人嗎?有沒有試過每個人身上都檢查過?

鐵木蘭氣道:這還用你教嗎?我一早就查的清清楚楚。連同你我在內,這條船上一共有八男八女十六個客人,水手仆役二十三個。所有男子的身上都沒有新添的刀傷!凶手除了那轎中男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人嘛。

妳是否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呢?任東傑頓了頓,壓低嗓音道,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船上還隱藏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鐵木蘭失聲道:什么意思?難道你認為這條船上還躲著一個人?

任東傑極緩極緩的點了點頭,道:否則的話,就沒辦法解釋那道刀傷為什么會憑空消失了?

鐵木蘭瞪大眼睛,驚疑不定的道:但這是沒可能的。若真有另外一個人混進了船上,他能躲到哪里去呢?藏在金葉子轎子的那個人又是誰?

任東傑道:轎子的那個男人一定是替罪羔羊,當我們接近轎子的時候,他八成已經是具屍體了,所以無論妳怎么質問都無法回話。

鐵木蘭怔了半晌,突然跳起來道:好。我這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再把整條船仔仔細細的搜索一遍,看這『看不見的人』是否還有地方藏身!

任東傑急忙攔住她,道:不行。別忘記凶手身上可是攜帶著火葯的,大規模的搜索只會逼得凶手狗急跳牆,說不定會來個玉石俱焚就糟了。

鐵木蘭道:那么你說怎么辦?只能暗地里偷偷搜索嗎?

任東傑還未回答,忽然甲板上傳來一陣騷動。許多水手和仆役走了過來,在太陽底下或蹲或站的吹起了海風。

兩人都覺得有些奇怪,當下不再交談。過不多時,陸陸續續的又有不少人走上了甲板,最後一個出現的赫然是大將軍謝宗廷。

他見到兩人微一點頭,接著就下令所有的水手和仆役們站成一個長排。

任東傑輕聲道:原來如此,他也在懷疑了。

鐵木蘭兀自不明白,問道:什么?

任東傑道:謝大人這是在清點人數呢。他也在疑心被炸死的男人不是真凶,說不定是真凶隨便捉住一個下人當作替死鬼塞進轎子的,因此要清點人數來查證。

只見謝宗廷手拿一本花名冊逐個對著,片刻後點名就結束了。他搖了搖頭,揮手叫眾人散去,臉上的神色很失望,顯然人數上並無差錯。

謝宗廷離開之後,鐵木蘭茫然不解的道:既然人數沒少,那轎子里的屍體又是從哪里來的呢?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