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也知道,曲布衣的話,沒有危言聳聽,說的都是事實。
華夏中醫,現在日漸衰退,岌岌可危,可謂是內憂外患。
內有國民不信任中醫。
有人覺得中醫是迷信,有人覺得中醫是糟粕,有人骨子里就覺得中醫是不如西醫的。
外有高麗國和島國的虎視眈眈。
華夏人民不重視中醫,但高麗國和島國則是視華夏中醫如珍寶。
他們發揚中醫,啟迪自己的國民學習鑽研中醫,更是將中醫改頭換面,變更為『漢醫』。
他們從自己國家的歷史當中尋找任何與中醫有關的蛛絲馬跡,其目的只是為了把中醫搶過去。
桌上的銅壺正在燒茶。
青煙寥寥,霧氣升騰。
亭子里安靜了下來。
葉飛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說道:「曲老,您放心吧,明天的斗醫大賽,我一定會贏!」
「如果輸了呢?」曲布衣看向葉飛,問道。
「曲老,我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葉飛目光灼灼地道:「當然了,如果我真的輸了,或許情況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糟糕。」
「恩?」
曲布衣一愣,「什么意思?」
「從古至今,華夏都是一塊卧虎藏龍之地。」
葉飛雙目有神,看著曲布衣,繼續道:「而且民間也有很多奇人異士,以前我跟著師父游歷的時候,就見過很多神醫。
他們這些人,很多都住在山林鄉村,以粗茶淡飯為生,不為名,不為利。只為救一方人,保一方土,樂的一個逍遙自在,快活似神仙。
如果我真的輸了,如果中醫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我想,這些人或許會站出來吧!
畢竟,華夏是他們熱愛的土地,中醫是是他們熱愛的醫術,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中醫成為別人的東西吧!」
聽到這話,曲布衣那渾濁的雙眸微微一亮,說道:「葉飛,你的意思是,你想通過這次的斗醫大賽,將隱藏在民間的醫術高人給引出來?」
「是的。」
葉飛點了點頭,道:「如果這些人能夠站出來,那華夏醫學界恐怕又會是另一番光景吧!」
「是啊,誰說不是呢!可是,那些老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們習慣了自己的生活,又怎么會隨便就出山啊!」
曲布衣嘆息了一聲,而後說道:「所以,葉飛,無論明天的結果怎么樣,我都希望你能盡全力……拜托了!」
「嗯,我一定!」
葉飛使勁地點了點頭。
曲布衣想到了什么,突然說道:「對了,葉飛,你跟我來一趟。」
葉飛也沒有多問,而是起身,跟著曲布衣來到了一個古朴的書房。
這個書房很大,牆上掛著幾幅人體內臟、經絡圖,以及陰陽八卦五行圖。
書架上擺滿了書,而且大部分都是醫書,比如《傷寒論》、《金匱要略》等。
看書架上干凈整潔,沒有灰塵,應該是經常有打掃。
走進書房後,曲布衣來到書架邊,將厚厚的一本牛皮封面的冊子拿了下來。
「葉飛,我十五歲開始學習,今年六十歲,這是我四十五年來行醫,所留下的筆記。
里面記錄了我很多的感悟、心得,以及我自己發現的一些中醫知識點……」
曲布衣微笑著看向葉飛,道:「現在,我想把這本筆記交給你。
或許這本筆記,你看不上,但我真的希望它對你以後的行醫之路有所幫助。」
當得知曲布衣要把自己四十五年的行醫筆記交給自己時,葉飛整個人都懵了。
神醫曲布衣的行醫筆記,這對於中醫界的無數人來說都是至寶啊!
毫無疑問,如果把這本行醫筆記拿出去拍賣,恐怕中醫界的無數人都會瘋狂。
至於價格……不,沒有價格,曲布衣的行醫筆記,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葉飛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曲老,這本行醫筆記太貴重了。
我又不是您的子孫,也不是您的徒弟,您把這個給我,實在是不妥啊!」
「這有什么不妥的,你我平輩論交,那我們就是朋友。
你為中醫做了這么多事,而且我讓你幫忙,你也是義不容辭。所以,送你一點東西,也沒有什么。」
曲布衣笑了笑,直接將行醫筆記放到了葉飛手里,道:「你就收下吧,這本筆記只有交給你,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價值!」
葉飛無奈一笑,也知道不好再拒絕曲布衣的好意,說道:「曲老,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我就拿著吧!
當然了,您什么時候想收回,可以盡管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