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幾天的心理准備，對手術的事情，沒有最初那么害怕。

周六的清晨，秦笑笑和歡顏出現在醫院。

歡顏的緊張是漸漸加重的，秦笑笑的恐懼慢慢退步，不過在醫院她還是有些緊張。

楊悅吃早飯時沒見到秦笑笑，他對楊媽說：「叫麥穗下來吃飯。」

楊媽說：「麥穗出去找朋友玩了，一大早就出去了。」

楊悅清晨起來右眼皮直跳，他覺得有事不對勁，周末很少有人能把秦笑笑從被窩叫起來出去玩兒，歡顏也沒那么大的臉面。

他問；「男的女的？」

楊媽站在原地，眼球看向右方回憶清晨出門的秦笑笑，「誒唷，這麥穗沒說啊就說出去玩兒了。」

楊悅追問：「出門化妝沒有？」

「帶著口罩我沒看清楚。」

楊悅問：「出門她穿的什么？」

「就是你們逛街，你給她買的格子外套，下邊是裙子，腳上……我又沒注意到。」

「頭發是什么樣的？」

楊媽被問迷糊了，她老了，哪兒有那么好的記憶。「少爺，要不你給麥穗打個電話問問她和男生出去了還是和女生出去了唄，我這腦子生銹了，好多都記不起來。」

楊悅放下油條，手在一邊的濕毛巾上擦了擦油漬，拿起手機看秦笑笑的位置定位。

不得不說，這孩子弄得這個定位很管用，反監視。

地圖上，小綠點出現在了人民醫院的附近。

楊悅想，周圍的人沒人生病，而且，誰有病直接去北徳醫院了，不會去人民醫院。

他放大地標，「昌美醫療整形醫院」赫然出現在楊悅的手機上，小綠點就在整形醫院的內部。

……

費醫生讓秦笑笑簽字，在名字的後邊簽上本人。

費醫生安慰秦笑笑，「別害怕，好多比你還小的姑娘們都來做了，後續恢復的很好，傷口就幾厘米，勇敢點，為了美。」

秦笑笑簽上字對自己說：「對，勇敢點，為了得到楊悅。」

歡顏在做最後的掙扎，「麥穗，楊總又沒有真的嫌棄你胸小。他不是說了嘛，想讓你從內到外的成熟。」

秦笑笑；「有個事兒我沒告訴過你。那天我們沒吃的醉蝦，晚上楊悅帶著我去吃了，路上他對我說我的胸小，不穿內衣看不出來。」

「……那楊總說沒說你的胸小他就不喜歡。」

秦笑笑：「但是我大一點的話，就可以增加他喜歡上我的幾率了呀。喜歡人就像是打怪獸，血都是一點積攢的，歡顏你不懂，我要一點點的積累，讓楊悅對我的好感從0變成1，再從1變為100我就成功了。」

歡顏作為陪護的人，」麥穗，我一直認為我第一次在手術室外等待，應該是我爸手術。沒想到是你了。」

「歡顏，你這樣說你爸，歡伯伯不氣么？」

歡顏道：「你看在我面子上叫他一聲伯伯，若不是我，你都可以稱呼他為爺爺了，快七十的人了，身體多多少少會出現問題，我都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了。」

「再老，畢竟也是你爹，有個爹媽在世上，你好好珍惜吧，你看我孤兒一個。」

手術門打開，「秦笑笑，進來換衣服。」

秦笑笑塞給歡顏一封信，告訴她：「雖然很大可能用不到，但也得給你。這是我的遺書，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兒記得給楊悅。」

歡顏接過去，她拉緊秦笑笑的手，「你確定楊總不會生氣？」

「沒事兒，他生氣的話大不了把東西取出來。」

秦笑笑進去了。

手術室外，歡顏背靠著牆站立，在她神經高度緊張的時刻，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了眼陌生號碼掛斷。

不一會兒又響起。

歡顏決定接通，「喂，你好，哪位？」

「我是楊悅。」

他剛才給秦笑笑打電話無人接聽，隨他想到了歡顏。

「楊，楊，楊總！」歡顏看了眼手術室門口，她沒緣由的害怕起來。

「秦笑笑呢？」

歡顏咽了口唾液，盡量讓自己聽起來不緊張，「楊總，麥穗剛離開一會兒。」

楊悅冰冷冷道：「我在昌美醫療整形醫院，她在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