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問了一個邊,謝長溯都坐在房間耐心的和老管家講他不在家時發生的事情。
最後離開時,謝長溯心里沒底,看著門口拄著拐杖,非要送他的老人,「回去吧。」
「開車慢點。」
謝長溯點頭。
他准備走時,老管家再次喊了聲,「長溯。」
謝長溯踩著剎車,「嗯。」
「沒事,回去吧,注意安全。」
謝長溯離開時,看著倒車鏡中的老人,視線逐漸模糊到看不見。
他回去沒多久,一個月的時間內,紫荊山接到了噩耗,管家一覺沒再睡醒。
謝將軍接到電話,整個人眼前都黑了一片,差點跌倒。
他沒辦法過去送陪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下屬了,自己都是這把年紀,折騰不了,送老管家時,謝家去了許多人。
溺兒一下飛機,眼睛就腫成核桃。
她身後跟著南邪,在飛機上,兩人就穿了一身黑衣,「大哥,我陪你們一起去。」
南邪也開了一輛車,車中只有他和溺兒,緊跟著前車,到了一座山前。
老管家的遺願,死後活化,灰灑在埋妻女的這座山上,魂魄會讓他們相遇。
謝將軍一個人在家中,望著窗外,身影略顯孤獨。
這時,程將軍電話打過去。「老友啊,聊聊吧。」
送老管家離開,回去時,那棟空空的老宅就一直放在那里,沒有人能動,也沒主人了。
回去後,餐桌上的氣氛沉重,只有孩子們偶爾咿呀幾句,不知離開是何物,和老人也沒有什么感情。
他們是新人,故去的是舊人。
謝將軍說:「離去也並非不是好事,或者思念他的妻女,老了,變相的團聚了。我也不難過,有一天,我們還會相遇。」
溺兒紅腫著眼,「曾爺爺,你不許胡說。」
謝將軍臉上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人之常情,成老病死,不必難過。」謝將軍又說:「相遇就注定了別離,喜悅和悲傷總是對應的,我們應該高興,讓我們分開的不是生離而是死別。我希望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們不要難過太久,我
已經沒有遺憾了,我不畏懼離開,你們也不要悲傷。」
「爺爺。」雲舒哭著喊出聲。
謝長溯後來推曾爺爺離開時,下台階,看到了蹲在台階處等他的毛毛。
它,好像也老了。
起來都沒什么勁兒了,他廢了一番力氣,站起來,跟著謝長溯回北峰。謝長溯看著它,最後上車也是謝長溯費勁把他抱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