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修煉一些契合自身的大道法門,那就更了不得了。
原因很簡單。
這等角色一個人修煉,便相當於兩個人一起花費的心血和時間!
比如,相同的時間下,她一個神魂主修神魂,參悟大道,鑽研道法。另一個神魂則可以主修道行,淬煉修為。
這樣的修煉方式,修為進度哪可能慢了?
竇蔻一怔,微微有些不自在道:「我另一個神魂……怎么說呢,就像個白痴,醉心於畫畫。」
「以畫入道,這怎么能叫白痴?」
蘇奕有些不解。
竇蔻嬌艷的臉龐漲紅,結結巴巴道:「她她……她畫的是女人……」
蘇奕:「……」
這嗜好,換做男人的話,可視作風流。
畢竟,美人哪個男人不喜歡?
可若換做是一個女人,那就很……另類了!
也不怪竇蔻在談起另一個神魂時,會那般忸怩和不自在,正常情況下,哪個女人喜歡去畫女人?
想了想,蘇奕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也如此,這樣的嗜好雖特別了一些,但也可以理解。」
竇蔻苦笑道:「不是……蘇道友不清楚,她畫的那些畫都有些不對勁。」
蘇奕頓頓時感興趣道:「哪里不對勁?」
想了想,竇蔻一咬牙,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卷軸,遞給蘇奕,道:「這是她前陣子畫的,蘇道友一看便知。」
蘇奕打開畫卷一看,登時怔住。
畫卷中,勾勒的是一幅美人出浴的剪影,水霧繚繞,美人裸著線條柔
潤的雪白背部,將一條豐腴修長的玉腿搭在腳凳上,微微躬身,正在以毛巾擦拭小腿上的水珠。籠罩在煙霧中的臀拱起,只被筆畫勾勒出一半景色,可那種因為彎腰而凸顯的圓潤弧度卻顯得極為驚人。
這的確是一幅美人出浴圖,畫師妙筆生花,將一位美人最美麗自然的一個動作捕捉,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驚艷無比的畫面。
那淡淡的霧靄,氤氳遮掩在剛剛洗浴之後的美人倩影上,留白之處,惹人遐思。
這幅畫若是出自世俗畫師之手,不免帶著匠氣。
可被一個修道者進行描摹時,卻自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氣息。
在蘇奕看到這一幅畫時,也不禁晃了一下神,旋即嘖地一聲贊嘆道:「這等畫法,倒的確很罕見,所描摹之美人,極盡妍態,又不失那種天然的風趣,比那些直白描摹的春宮圖可強太多了。」
竇蔻早羞紅了臉,聽到蘇奕的贊嘆,她愈發尷尬了,細若蚊蚋道:「讓道友見笑了。」
眼見竇蔻竟害羞到這等地步,蘇奕收起畫卷,遞給竇蔻,道:「這可不是什么不能談論的羞人事情,相反,以畫入道,本就是一種修行之道,強大的畫師,潑墨之間,便可牽引天地之勢,落筆起風雷,是真正的妙筆生花。」
說到這,蘇奕眸泛追憶之色,道:「我曾見過一個老和尚,尤擅畫道,其畫出的幽冥地獄,如若真實,能夠將敵人鎮壓畫卷之中,遭受幽冥地獄的折磨。」
他抬眼看向竇蔻,打趣道:「以後你那另一個神魂,或許也能辦到這一步,以道入畫,讓畫中美人顯靈,甚至成為擁有性靈的靈體,那才有意思。」
竇蔻聽罷,眼神不由有些異樣。
她忽地發現,在她心中磊落瀟灑,如若謫仙般出塵的蘇奕,卻似乎對此格外感興趣,連話都變多了,侃侃而談,毫不避諱什么。
「男人……都如此么?」
竇蔻暗自嘀咕。
「對了,這幅畫所畫的美人是誰?」
蘇奕忽地問道。
畫卷中只是一道朦朧在水霧中的背影,並看不到容貌。
「呃……」
竇蔻觸電似的噌地收起畫卷,霞飛雙頰,一副窘迫無比的樣子。
「是你啊。」
蘇奕眼神古怪。
怪不得自己之前點評此畫時,這少女會害羞成那般樣子,原來她就是那畫中美人……
旋即,蘇奕忍不住重新打量了竇蔻一番。
這讓竇蔻渾身不自在,汗毛倒豎,暗自後悔,剛才怎么就一時糊塗,把這幅畫給拿出來了。
蘇奕看出了竇蔻的窘迫,笑了笑,道:「放心,你這個秘密我不會告訴別人。」
想了想,他取出一枚玉簡,在其中鐫刻了一番,遞給竇蔻,道:
「這是一門和畫道有關的修煉心得,留在我手中也沒用,反倒可以幫到你的另一個神魂提升畫道造詣,也算物盡其用,拿去吧,」
竇蔻一呆,連忙道:「道友救我性命,已讓我感激不盡,我哪還能……」
「拿著吧。」
蘇奕打斷,將玉簡塞給竇蔻,而後負手於背,繼續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