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天九(2 / 2)

劍道第一仙 蕭瑾瑜 3041 字 2021-01-28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便是再美麗的女人,也喜歡聽人誇贊其姿容出眾。

當然,是聽喜歡的人誇贊。

不喜歡的人誇贊,只會讓女人嫌棄……

聞心照忽地說道:「蘇兄,你以後倘若前往幽冥界,能否帶我一起?」

少女揚起小臉,水靈靈的眸帶著期待。

蘇奕搖頭道:「不妥。」

話一出口,似察覺到聞心照內心的失落,蘇奕溫聲道:「心照,你難道沒發現么,有我在,或許能為你遮風擋雨,無憂無災,可同樣的,卻讓你的道途走得太順了,欠缺真正的磨礪,這對你有害無益。」

「而我也不可能一生一世庇佑在你身邊。」

說到這,蘇奕道,「你如此,其他人同樣如此,唯有我離開,你們才能真正地崛起,去獨當一面。而不是一直活在我的庇護下,那樣只會壞了你們的修行之路。」

之前,聞心照內心的確有些失落。

不過,當聽到蘇奕這番話後,少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輕聲道:「蘇兄所言極是。不瞞你說,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感覺自己是個沒用的人,什么事情都由蘇兄來解決,一點風浪都不曾經歷,這感覺雖好,可也讓我的道途,欠缺了太多磨礪。」

說到最後,她不免訕訕。

蘇奕笑道:「你能明白這點就好,那些個修行勢力中,也會安排門中弟子遠游四方,入世磨煉,進行種種考驗,為何?原因就在磨礪二字上。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便是如此。」

說到這,他略一沉默,說道:「至於以後,我自然是還會回來的,這蒼青大陸終究太小,到時候,我會帶你們去看一看更大的世界!」

聞心照內心不由生出一絲憧憬。

當天傍晚。

夏皇和翁九一起前來拜訪時,也帶來了一大批戰利品。

那些戰利品,皆是昨天被蘇奕滅殺的那七大勢力的強者所留,有靈材、丹葯、秘寶、靈石等等寶物。

價值之大,不可估量。

畢竟是一眾靈道大修士所留的寶物,自然非尋常可比。

見此,蘇奕不禁笑起來,道:「沒想到,你還真去打掃戰利品了。」

夏皇發出爽朗的笑聲,道:「當初道友既然這般吩咐,我焉能不上心了。」

這位大夏皇帝心情明顯極好,眉梢間盡是飛揚的神采。

想一想也是,隨著七大勢力落敗,整個天下間,哪個勢力還敢來招惹大夏皇室?

不誇張的說,以後就憑蘇奕這塊招牌,都能讓天下各大勢力對他們大夏皇室敬畏三分!

蘇奕想了想,終究還是提醒了一句,道:「我遲早會離開,以後你們大夏皇室,可就要靠自己在這大世之中爭鋒了。」

夏皇怔了一下,旋即神色庄肅道:「不瞞道友,夏某對此早有預感,也清楚以道友的才情,必然不會一直留在蒼青大陸。」

頓了頓,他繼續道:「道友且放心,以後道友無論前往何方,夏某定不會忘了道友的大恩大德!」

聲音擲地有聲。

說罷,這位大夏最有權勢的男人,鄭重地朝蘇奕行了一個大禮。

一側的翁九見此,也連忙躬身致謝。

蘇奕擺了擺手,道:「感恩就不必了,以後等我離開了,煩勞你幫我照拂一下那些身邊人,足矣。」

夏皇痛快點頭答應。

……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

天下局勢也在發生變化。

魔族桓氏的老巢,一夜之間,被數個勢力一起圍攻踏破,這個早在三萬年前曾有著魔道第一勢力的宗族,就此土崩瓦解,消亡於大世之中。

緊跟著,焚陽教解體,門下弟子流落天下各地,世間修士貪圖他們身上的寶物和傳承,皆視其為獵殺目標。

天璣道門和凈空禪寺,也同樣步入魔族桓氏的後塵,陸續覆滅。

這就是大世爭鋒的殘酷。

這世上,也從不缺落井下石者。

當一頭龐然大物倒下,其血肉注定將被群獸獵食。

而天行劍齋、天斗靈教、化星妖宗這三大異界勢力,皆早已從蒼青大陸上撤離,走得一干二凈。

與此同時——

雲隱劍山、陰煞冥殿、東郭氏等古老巨頭,紛紛遞來投名狀,選擇向蘇奕俯首稱臣。

消息一出,天下皆驚。

青雲樓主傅青雲更是做出預判,這些大勢力的投名狀,無疑拉開了璀璨大世中一個全新的時代!

一個由蘇奕一人稱尊天下的時代!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明空界的紫月狐族,還是天河界的北寒劍閣,亦或者是蒼玄界的昆吾葉氏,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再不曾出現於蒼青大陸中。

原因也很好推測。

在蒼青大陸,皇者不出,以靈輪境為尊。

而世間靈輪境人物,都早已不是蘇奕的對手!

這等局勢下,誰還敢派人前來送死?

天下間風起雲涌,七大勢力倒下了,漸漸無人問津。

與此同時,則有許許多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涌現,有無數年輕一代的俊傑陸續踏上大世舞台。

只是,這紛紛攘攘的世事變化,都早已無法讓蘇奕在意。

五月十三。

庭院中。

蘇奕坐在藤椅中,道:「這么說,那只和你一起的灰雀……已經遭難了?」

坐在一側的阿蒼,眉梢間浮現一抹哀傷之色。

她點了點頭,語氣苦澀,道:「當時,我們離開第九星墟後,本打算前來拜會道友,可才剛走出須彌仙島,就遭到那獄卒的突然襲擊,雀兒在和獄卒的廝殺中,不幸隕落……」

這個氣質清冷縹緲的少女,是在今天才從昏迷中醒來,在聞心照的解說下,才明白了自己被救的經過。

蘇奕溫聲道:「節哀,那個獄卒已經被我所殺,也算為那灰雀報了仇。」

說著,他掌心一翻,浮現一個令牌,道:「這是我從那獄卒身上所得道的令牌,你來看看,是否認得令牌上的圖案。」

令牌巴掌大小,似鐵非鐵,似玉非玉,正面鐫刻著一幅扭曲奇異的血色圖案,鮮紅如燃。

背面則鐫刻著「天九」二字,用的是一種古老的銘文,字跡如刀鋒般犀利冷硬。

阿蒼略一打量,就說道:「我只知道,那獄卒曾自稱『天九』,有可能是其名字,也可能是一個代號。」

「而這血色圖騰,形似燃燒的血色道壇,其來歷我也看不出來。」

頓了頓,她說道,「不過,那獄卒的額頭上,同樣也有著這樣一個血色圖騰,我覺得,這會否是那獄卒背後勢力的宗門標志?」

蘇奕點頭道:「很有可能,我查看過這塊令牌,乃是用一種極罕見的元磁玄鐵煉制而成,令牌內布設有一種神秘的禁制秘紋,應該是出自玄幽境人物的手筆。」

他把玩著這塊令牌,說道,「而我若猜測不錯,這令牌內的禁制秘紋,很可能是一把『鑰匙』,至於這把『鑰匙』究竟能開啟什么,就不好說了。」

「有可能是某座牢獄的大門,也有可能是某樣被封印的寶物。當然,更有可能是前者,畢竟,對方自稱獄卒,其職責自然是為了看守『監獄』,唯有佩戴鑰匙,才能出入監獄之地。」

聽完,阿蒼不禁怔住,滿臉驚奇道,「道友的眼力未免也太厲害,竟能從一塊令牌中,就推斷出如此多線索。」

蘇奕笑了笑,道:「只是一些揣測罷了。」

他心中有些遺憾,當時為了救阿蒼,他才不得不一擊將那個獄卒滅殺。

否則的話,將對方擒住,根本不必這般揣測,直接拷問真相就行了。

阿蒼認真道:「但我感覺,道友的揣測嚴絲合縫,合情合理,距離真相也相差無幾。」

少女這番話,帶著發自內心的認同和欽佩。

而這樣自然而然,毫不造作的贊美,也往往讓人感到很熨帖和舒服。

更何況,阿蒼本就是個氣質清冷的絕美少女,風姿神秀,被她這般欽佩,自然也更讓人受用。

這可比應闕、元恆那等溜須拍馬的稱贊強太多了。

「那道友覺得,這天九的令牌,會否就是出入蒼青大陸的鑰匙?」

阿蒼想了想說道,「這里是第九星墟,而他的稱謂中則帶著一個『九』字,他會否就是一個專門看守第九星域的獄卒?」

蘇奕深以為然道:「有這種可能。」

獄卒背後的勢力,奉行「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儼然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勢。

而「天九」這個稱謂,或許有兩重意思。

「天」字,代表著獄卒背後的勢力。

「九」字,代表著獄卒所看守的第九星域!

若這個推斷是真,那么其他八個星墟世界,當分別有一個獄卒,其稱謂或許就是「天一」「天二」……以此類推。

旋即,蘇奕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塊令牌並非是出入第九星域的鑰匙。事實上,憑借天九自身那玄照境皇者的力量,出入第九星墟並非難事。」

天九的確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皇者。

葉遜在三萬年前,曾和對方廝殺對戰,前不久的時候,跟蘇奕提過這一點。

前些天在玲瓏鬼域擊殺天九時,蘇奕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

不過,當時的天九大道根基破損嚴重,渾身生機衰弱,和落了毛的鳳凰也沒區別。

若換做是巔峰時的天九,蘇奕要殺對方,可就沒那般容易了。

很快,蘇奕就收起了令牌。

此物定然藏有玄機,現在或許看不出什么,但以後,定可真相大白。

「對了,你今後有何打算?」

蘇奕輕聲問道。

阿蒼搖了搖頭,神色惘然道,「當初離開第九星墟時,我本打算在拜見道友之後,就帶著灰雀一起前往星空深處,去查探暗古之禁的來源。」

「可如今,灰雀不在了,連我也元氣大損……便是想要前往星空深處,也不可能了……」

少女眉梢眼角,盡是悵然和落寞。

蘇奕想了想,目光看著阿蒼那絕美的嬌顏,溫聲道:「我倒是有一個建議,你不妨先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