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最後的底牌了吧……當年在上嵐山,情況那么危急,他都沒有動用霓虹石,我們甚至不知道,他身懷霓虹石,畢竟,他在天機族內部,並不受待見,如果知道他手握霓虹石,我們當初,恐怕也不會掃反。」白英俊目光復雜說道。
「不至於吧,我覺得,這霓虹石最強,卻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外,我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趙無德那絕望的表情,讓劉浪頗為意外。
「活著只是暫時的。」
在劉浪質疑的目光下,趙無德繼續說道。
「暫時的?」不但劉浪瞳孔一縮,那些受傷趴在地上的天尊,也全都豎起了耳朵。
「霓虹石的力量,會深入修者的丹田,識海,血肉,造成難以痊愈的創傷,絕大多數傷者會在三年之內,因為丹田,識海或血肉崩潰而死。」說這番話的時候,白英俊的身體,都有些顫抖。
「三年之內,我們就要死了?」
原本那些想要爬起來的天尊修者,干脆又趴了回去,白英俊也是傷者,他們相信,白英俊不會信口雌黃,而既然已經被判了死刑,也就沒必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但這只是他們,劉浪可不會輕言放棄,就此認命。
「你也說了是絕多大數傷者,那剩下那一小部分呢?」抓住白英俊話中的關鍵節點,劉浪滿懷期待地問道,他覺得,他或者他們,完全可以成為剩下那一小部分。
「剩下那一小部分……」
趙無德停頓了一下,而後嘆聲說道:「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像那位最初得到霓虹石的天機族大能一樣,修為終生不得寸進。」
「這……」
對那些已經放棄的修者而言,修為終生不得寸進,顯然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但劉浪嘴角卻沒來由地抽動起來。
他終於明白,白英俊為什么會哭喪著臉了。
當年,白英俊一幫人,之所以冒著天大的風險,反抗趙無德,其根源就在於,他們這種以天機寶典為基礎,生產出來的標准化產品,存在著固有的極限。
他們要打破桎梏,活成真正的自己。
只不過,上嵐山一役,決定這一切的天機寶典,並沒有被毀去,以致於,白英俊和白老大,不得不蟄伏三界大陸數十萬年,只是再進上嵐山,覓得毀掉天機寶典的機會。
終於,在劉浪參與進來時候,天機寶典被付之一炬。
白英俊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然而,現在,一顆霓虹石打下來,卻斷絕了白英俊好不容易才拼下來的,再進一步的可能,換誰誰也開心不起來。
劉浪想安慰白英俊幾句,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哀莫大於心死,白英俊還能說那么多,其實,已經算是很堅強了。
「其實,你們完全可以走出另外一條人生軌跡,卻偏偏選擇與我作對,逼著我痛下殺手,現在,你們都滿意了嗎?」
法陣中的趙無德,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