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浪並沒有搭理祖瞳，而是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

只能動嘴無法動手的祖瞳，也只能在無天聖碑里面干著急。

「死就死吧！」

至於左顯，已然認命了，靠著自己的努力，他比同境修者，多活了將近百萬年。

到了如今，無論還能活一千年，還是一百年，抑或是一個時辰，都已是苟延殘喘。

所以，掙扎也沒什么意義了。

祖瞳想插手卻插不上手，左顯能插手卻不插手，給劉浪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應該還來得及。」

真實之眼外殼，排列組合瞳力的方式，極其繁復，但幸運的是，左顯擁有的瞳力，不足真實之眼的億萬分之一，所以，劉浪真正要做的工作並不多。

在劉浪竭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調動瞳力之時，傷口周圍的裂縫也在逐漸增大。

五分鍾之後，終於難以為繼。

「砰！」

伴隨著一聲炸響，碎裂的殘片飛向此處，本來只有筆尖大小的傷口，一下增大到拇指粗細。

相比於左顯直徑幾米的身體，這個傷口，其實並不算大，可是，對於瞳力的流通而言，卻猶如江河大海。

這么大的口子，即便把宋霜，程鎧，宋菱君，碧凝四位聖主，完全煉化為瞳力，也是不夠堵的。

「折騰了這么久，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沒有了瞳力的庇護，單單一個識海，分分鍾就會灰飛煙滅，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左顯反而平靜下來。

但祖瞳沒法平靜，因為，他不確定劉浪失敗之後，會不會把鍋甩到他身上。

假如再被送回真實之眼，他會死得比左顯痛苦千萬倍，他的神魂乃是由瞳力凝聚，而真實之眼會一點點的吞噬瞳力，簡直就是千刀萬剮。

盡管，左顯和祖瞳的心情，大不相同，但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升騰不止的瞳力上。

和預想中一樣，升騰的瞳力，法訣到那個巨大的缺口後，立刻向著缺口涌去。

因為瞳力的數量有限，根本不可能造成擁擠阻塞的效果，就算能造成擁擠阻塞的效果，左顯的「肉身」也承受不住這種強度的沖擊。

「嗡！」

就在祖瞳和左顯都以為，這不多的瞳力，在迅速通過擴大的傷口，消散於無形時，原本奔騰不息的瞳力，突然停滯下來。

而且是完全停滯。

那種感覺，就像是時間突然靜止。

「這是怎么一回事？」

祖瞳想不明白，左顯更想不明白。

「聚！」

而就在下一刻，劉浪忽然低喝一聲，分散四處的瞳力，迅速向著中心聚集，很快，就聚成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

隨後，這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緩慢地向著擴大的傷口移動，最後竟將擴大的傷口，完全封死。

與此同時，劉浪的神識，也從左顯體內撤出。

「好了！」

劉浪擦了把汗，心有余悸地對左顯說道。如果再晚零點零一秒，左顯就掛了。